好像避開視線,跟她矯情似的,大小姐又把頭給扭了過去,色厲內荏道:“你看什麼?還不去上課。”

少年削薄的唇角細微的勾起,弧度不顯。

她讓沈寒初想起了一種在鄉野裡看到的動物——狐狸。

可以自己舔毛,可以對著水坑自憐,可是誰要上前,就會齜牙咧嘴的露出爪牙,渾身上高傲的寫著:你們不配。

江大小姐說不去上課,就真的不去上課了,窩在沙發裡,理直氣壯的說讓沈寒初回來給自己補課。

沈寒初頓了頓,本想勸她兩句,但大小姐已經玩起了遊戲,旁邊的王嬸對他搖了搖頭。

走出客廳後,王嬸慈愛的對他說道:“小姐成績還挺好的,身體不舒服不去就不去了,她認定的主意,就是沈董在都改變不了,你去上課吧。”

因為昨天的打架事件,沈寒初到了班內後,就有幾人看著他竊竊私語。

課間,晏之潤找到了他。

“沈同學是吧,你還記得跟你打架的人是誰嗎?”

沈寒初:“不認識。”

晏之潤溫和的笑了笑:“是這樣的,昨天你們打架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到主任耳朵裡了,雖然主任那邊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但這種事情如果再發生一次,依照他的脾氣肯定會從重處罰,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他來提醒他,也是看在江煙的面子上。

這畢竟是江家塞進來的學生。

沈寒初頓了頓:“……嗯。”

晏之潤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煙今天沒來,是身體不舒服嗎?”

沈寒初:“腳崴了。”

晏之潤擔憂道:“嚴重嗎?”

沈寒初看向他,“不嚴重。”

晏之潤鬆了一口氣:“不嚴重就好,放學後我去看看她,她總是這樣不小心,她從小就怕疼,小時候磕到都會哭鼻子……”

沈寒初看著他微笑著講述跟江煙之間的過往,靜靜的看著。

“我說多了,不好意思,小煙如果有什麼事情,希望你能第一時間告訴我,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也可以找我。”晏之潤溫和說道。

沈寒初覺得,前面的鋪墊都是為了這一句。

“呦,我說是誰呢跟咱們晏主席能聊這麼久,原來是你小子啊。”陳東陽跟溫辰良還有兩個朋友剛剛打完球過來,看到站在走廊內的沈寒初,陰陽怪氣的喊了聲。

沈寒初和晏之潤同時回過頭。

前者眼眸微微眯起。

後者眉頭一皺,“你怎麼會跟他們產生矛盾?”

溫家就是走灰色產業的,說白了發家史是染了血的,雖說早就產業轉型了,但並沒有能將溫二少教成循規蹈矩的少年,反而有點隔代遺傳了老一輩對於普世價值觀的蔑視。

陳東陽早些年還是個人見人誇的好學生,好兒子,可這兩三年爺不知道忽然抽了什麼風,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整日跟溫辰良混跡在一起。

這兩人在一塊,連老師都頭疼。

沈寒初:“他們先招惹我的。”

這兩人見到他,先是言語挑釁,接著便是人格羞辱,讓沈寒初給他們擦鞋繫鞋帶。

晏之潤頓了頓:“你先回去吧,我來解決。”

自習課上。

沈寒初在整理今天的內容,好回去給江煙簡明扼要的劃重點。

“沈寒初,班主任讓你去後面的圖書室領書。”一名同學走到他的課桌旁,說道。

沈寒初問了圖書室的路後,起身。

沒有看到帶話那名同學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