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下意識的跟了上去,但走到一半,想到三樓他不能去,又戛然而止。

晚飯時,江煙沒有下來。

傭人對此好像也習以為常。

飯後,沈寒初從四樓去了天台,拿著兩本習題集。

城市的天空總是灰濛濛的,只能看到極少的星星,不似鄉下,那月亮,那星空,像是伸手就能碰到。

二中的題對於沈寒初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但他的英語成了短板。

他上的高中雖然是鎮上最好的中學,但英語的學習都是根據課本來的。

可四方城高中的英語課上,基本跟課本沒有什麼關係,看電影看英文報道看英文報刊練習口語,這種學習方式對於沈寒初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挑戰。

他同無數小鎮上的孩子一樣,學的是啞巴英語,根本開不了口,就算是勉強說了,也是完完全全的蹩腳生澀。

他拿著上課時發的雜誌,嘗試著閱讀,每個單詞他都認識,但連起來就宛如是剛剛學說話不久的孩童。

一個個詞的往外蹦。

這在小鎮上,大家都是這麼讀的,就連老師的口語都只能算是勉強合格,在那時還體現不出什麼,但今天在他見識了班內其他同學的口語後,就明顯的感受到了差距。

“外語不是你那麼練的。”

一道清越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

沈寒初回頭。

換上粉色吊帶睡衣的大小姐,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後,風吹動她的裙襬,沈寒初的手背莫名覺得有點癢。

江煙打量了他,幹活的那件衣服已經換下來了,走近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子清爽的味道,江煙頓了頓,湊近了兩步:“你身上噴的什麼?”

沈寒初脊背有些僵硬:“沒有。”

江煙不信,“我聞到了。”

少年耳根微紅:“真沒有。”

江煙掀起他T恤的一角,在他不適的亂動時,皺眉:“不許動。”

沈寒初真的不動了,只是僵硬的宛如是個木頭人。

江煙嗅了嗅,“是你衣服上的味道。”

沈寒初:“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不是普通洗衣粉的味道,是他身體的味道混雜洗衣粉之後的味道,有種讓人心癢難耐的氣息。

這種味道讓人有種……想要意亂情迷的貪念。

少年被掀起的衣角,胸膛微微顯露,他竟然有腹肌。

“我不討厭你身上的味道。”她像是自言自語,可這空曠的天台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的話,清晰的就飄到了少年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