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來接人的時候,車上就只坐著一個沈寒初。

“王叔,回去的路我記住了,以後,我自己回去就行。”沈寒初說道。

車接車送這種待遇,沈寒初覺得跟自己的生活格格不入,最主要……

這不是他熟知的生活方式。

王叔笑了笑,“你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我的任務是接送小姐上下學,只是順道接你,小孩子不要想太多。”

沈寒初頓了頓:“我熟悉了學校以後,想在圖書館多學一會兒再走,時間上可能跟大小姐合不上。”

王叔想了想:“……那這事兒,我先問問江董的意思。”

沈寒初:“謝謝王叔。”

車窗外,車流、人流,不息。

走在街上的人,沒有沈寒初印象之中光膀子穿著大褲衩的壯漢,也沒有打著蒲扇拿著根黃瓜端著個碗找個牆角陰涼就能解決一頓飯的婦女。

這裡,人人都用整潔的衣物,將自己從頭到腳的武裝。

不遠處的CBD方向,陸陸續續走出來西裝革履的男女,步履或輕快或沉重,那裡是,四方城的金融中心。

沈寒初打量著這座城市,它很大很繁華,而他是突然闖進來的外來戶。

但將來,他希望這裡,這座城,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不做過客。

十年,或者還能再短一點。

因為堵車,司機繞行,當畫展的廣告牌在沈寒初的視野裡一閃而過時,他下意識的轉頭去看。

正好車子在等紅綠燈,王叔看到了他的舉動,“你也喜歡畫展?”

沈寒初看著那以黑背色調為主的展示畫,說實在他看不出什麼。

很好看。

但這世界上好看的東西很多,他也根本看不出來這些名畫家的畫作同藝術生的練筆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甚至完全不懂,為什麼一張紙上隨隨便便的來上幾個線條,就能有天價。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一個漫天要價的無賴和一群有錢傻子的鬧劇。

也許是他沒錢,不懂這樣的荒謬。

“我……看不懂。”沈寒初淡聲說。

只是,江煙和那個少爺去看了這場畫展。

王叔笑聲:“我也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文藝的東西,但是小姐很喜歡,小姐從小就聰明,琴棋書畫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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