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剛一踏入客廳,就看到了一臉憔悴的沈母,沈父坐在一旁抽菸,端上果盤的傭人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

“叔叔阿……爸,媽。”開口的稱呼稍稍反應之後,變為了一家人。

以往沈母聽到她這樣的稱呼,肯定是合不攏嘴,但此刻看向她的神情卻有些古怪。

“小煙回來了,來,坐。”

沈母招呼江煙坐下,沒有像以往一樣親切的握住她的手,而是沉默良久。

沈父看了眼沈母,兩人對視,沈父示意她開口。

江煙將兩人的舉動都看在眼中,心中不好的預感愈深:“是有什麼事情嗎?”

沈母沉了沉氣息,“煙煙,阿姨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小寒要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阿姨第一個不同意,可你……是不是也能告訴我們,你們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雖然知道今天一定會到來,但真正事到臨頭的時候,江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怎麼會不遺憾呢?

她到底是沒能嫁給那個曾經滿眼是她的少年。

眼前的長輩,排除掉這層關係,所有的親近與愛護,也都不復存在。

“沈寒初,是怎麼說的?”江煙的話語那麼輕,像是周遭任何的動靜大上一分,都會將這聲音撕碎。

沈母:“他什麼……”

“媽,她還病著。”

樓梯口的沈寒初邁著長腿下樓,掃了江煙一眼:“你先回去。”

聞言,江煙便知道,叫自己來這件事情,沈寒初不知情。

沈母:“你什麼話都不肯說,我們還不能找其他人問問?我自己的兒子這些年發生了任何事情都瞞著我這個做媽的,我……”

說著說著,沈母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沈寒初:“媽,我很好。”

沈母:“很好,很好差點死在國外!我們就你這一個兒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跟你爸怎麼活?”

江煙的眼皮很很一跳,瞳孔驀然緊縮,脖頸僵硬的轉向沈寒初。

沈寒初淡聲:“沒那麼嚴重。”

他隨意的態度,卻讓沈母心痛如絞,經歷了什麼才能那麼不在意的提及險些喪命的過往。

“沈總——”

進門的楊秘書看著客廳內四人之間詭異的氛圍,遲疑了一下後,還是朝著沈寒初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在沈寒初耳邊道:“專案那邊出了點問題……”

沈寒初斜著眼眸朝著他看了眼。

楊秘書:“已經發到了您的郵箱。”

沈寒初朝著江煙的方向看了眼:“公司有點事情,你跟我去一趟。”

江煙想到自己現在還是他的秘書,沒有拒絕。

沈父沈母見他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忙,也沒有阻攔什麼。

車上,江煙一直沒說話,直到她發現車子駛向的方向並不是華策,而是省醫院。

她怔了下,看向楊秘書。

楊秘書:“……這是沈總的意思。”

他一個小小的秘書,自然不可能代替大老闆拿主意。

江煙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