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然後呢?”

溫辰良陷入那漫長漫長的回憶:“我踩壞了你的洋娃娃,你哭的特慘,我怕被人發現,就上去捂住了你的嘴……”

那個穿著公主裙,比洋娃娃還漂亮的小姑娘,淚珠子還掛在睫毛上,別提多可憐了。

她好像知道自己賊漂亮,巴巴的睜著眼睛看他,心都給他看酥了,不自覺的就鬆開了手。

然後——

溫辰良笑了聲,“你抱著我胳膊,給我狠狠咬了一口,推到我,還要上前補兩腳,嘴裡說著‘壞人,壞蛋,殺人犯’。”

他不過就是不經意的踩壞了她的娃娃,賠她幾個都成,可她那兇巴巴驕縱的模樣,就差拿他去給洋娃娃陪葬了。

“我那個時候,已經跟家裡學了不少拳腳,我有想過,要是一拳下去,你能哭多久。”可是——

沒捨得。

那麼漂亮又鮮活的小公主,好像就算是驕縱任性,哪怕不講理,都惹人喜歡。

有些人,生來就註定要受到一些優待,沒什麼理由。

“還……有印象嗎?”溫辰良問她。

江煙搖頭。

這樣一個小插曲,她沒有放到心上過。

溫辰良笑容黯淡了些,如果她能記得,兩人時間就又多了一分回憶,那有多好。

“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寒初時候的場景。”江煙忽然開口。

溫辰良的笑容消失了,他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

“是他第一次來江家,那天在晚上,我在彈鋼琴,回頭的時候看到他,他……”

“別說了。”溫辰良輕聲打斷她的話。

江煙深吸一口氣,“我……我當時說跟你在一起的話,你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吧。”

溫辰良:“發生過,江煙。”

他說:“我不同意。”

江煙:“我重新喜歡上他了。”

溫辰良整個人僵在那裡:“什麼?”

江煙告訴他:“我失憶的那段時間又重新愛上他了,你知道我被大水圍困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嗎?”

她說:“我在想,如果這次就這樣死了,我最後的,好像是沒有能再好好的跟他見一面,我甚至想跟他說——沈寒初,我就算是死了,你也千萬別娶別人,你就只能帶著孩子過,不然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就是這樣自私的人,就想沈寒初這輩子只能有她一個人。

就算是她死了,他也要永永遠遠的銘記她,想著她,念著她。

就是不能碰其他的女人。

“好。”

她身後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

江煙頓了頓,回過頭。

是——沈寒初。

他站在一棵需要一個成年男性才能環抱住的大樹旁,深沉的眼眸帶著璀璨的光。

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