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煙面頰貼在他的脖頸處:“我要,要用涼水洗澡。”

沈寒初:“……”

滿腔的緋色流轉,頃刻之間化作烏有。

“涼水傷身。”他捏著她精小的下頜,吻了上去。

暗色的光線裡,眼前陰影交疊,江煙有些渙散的眼睛裡,只看到他堅毅輪廓感極強的下頜,往下,是性感喉結的輕微滾動。

視線微微上抬,沒有任何徵兆的就撞進他一片深沉墨色裡。

江煙的反應變得遲鈍,浴缸內的水剛才還能完全遮蓋住她,現在好像都少了一半。

次日中午,豔陽高照,窗外被樹枝裁剪的陽光落在光滑的地面,影影綽綽,煞是好看。

江煙睜開了眼睛,腦袋動了不足兩厘米,又退了回去。

她的頭好疼,像是有人昨晚上被人打了一悶棍。

在她捂著腦袋回憶昨晚是不是有人趁機襲擊她的時候,大腦裡卻支離破碎的浮現出一些旖旎的畫面。

江煙一愣,一時有些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實?

“唔——”

在她掀開走下床的一瞬間,江小姐清晰無比的意識到——不是夢。

“醒了?”

沈寒初推開房門,看到她光著腳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蹲下身,給她把拖鞋穿上。

“你昨天是不是計劃好的?”江煙蹬了他一腳。

大掌蹭了蹭她的腳心,另一隻鞋子也穿上。

“什麼事情?”

江煙:“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喝醉的?!”

沈寒初抬眸:“煙煙,昨天只是……為了撮合陳東陽和白曉旭。”

江煙皺了皺眉頭。

沈寒初繼續道:“你昨天看戲看太入迷了。”

大小姐想了想,好像……的確,酒是她自己倒的,也是自己喝的。

但——

“你明知道我酒量不好,為什麼不攔著我?你還說不是故意的!”

沈寒初眸色深深:“平心而論,我有私心。”

江煙冷哼一聲:“我就知道!”

他指腹緩緩揉捏著她的腿,為她減輕酸脹感,他眉眼低垂,“只有你喝醉不清醒的時候,才會對我毫無防備,我無法抗拒那樣的你。”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輕了不行,重了心疼,你教教我,應該怎麼辦?”

他抬起頭,深邃的眼眸裡承載著複雜和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拿你怎麼辦。”

四目相對,江煙心口驀然一疼,她強行撇開視線,“你,你少在這裡裝可憐。”

沈寒初緩緩站直了身體,落寞道:“我下午要去公司,洗漱完記得吃飯。”

等他走了,江煙這才瞥了眼門口,重新仰面躺在床上,嘆了口氣: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明明是她要質問他算計自己的,結果他睡也睡了,還一副被她欺負的模樣。

裝可憐堵她的嘴。

好處都是他的。

“嗡嗡嗡——”

“嗡嗡嗡——”

“太太,沈總的手機忘拿了,一直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