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面具男走入房間,隨口便對著醫生說道。

醫生看了眼還沒有醒來的江煙,遲疑了一下:“這……”

方才晏之潤的意思,明顯就是讓他在這裡等江煙醒來。

面具男見他沒有動彈,明顯有些不耐煩,把人趕了出去。

屋內弄出的動靜有些大,江煙聽到了聲音,眉頭皺起,想要醒來,但盤旋在腦海之中往復交疊的記憶,不間斷的衝擊著她的大腦,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她有些分不清,十七歲那年,與她同處一個屋簷,她冒著雨去巷子裡找到的少年究竟是誰?

她看著他打球,在旁邊等待,結果等到了一個表白的男生,他一聲不吭卻吃了好大的醋,需要她去哄的少年,變成了晏之潤的臉。

她被異樣的身體折磨,難受不堪,那個少年白色襯衫微敞,半跪在她的腳邊,虔誠宛如朝拜神靈。

青楊樹下,被打碎的日光落在少年的身上,他身披聖光,像是一場美麗的遺憾。

她知道他在看她,每次假裝看不見旁人對她示好,給她表白遞情書,餘光卻已經掃了千千萬萬遍。

晏之潤的臉在她的記憶裡變得鮮活而難忘。

從屋內走出的醫生,暗中給晏之潤髮了條資訊,說明了這邊的情況。

晏之潤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任何的回覆,直到半個小時後,一通電話便匆匆的打了過來。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質問陰沉的話語透過電波傳過來。

醫生急忙解釋,醫院走廊,拿著手機的晏之潤聽著,溫和的面具無法再掛在臉上。

溫辰良和陳東陽站在他不遠處的拐角處,目光沉沉的看著。

陳東陽:“溫老二真有你的,還真的把這個雜碎給引出來了,接下來怎麼辦?我們去要人?”

溫辰良咬了下後槽牙:“不,待會兒我跟著他。”

陳東陽頓了頓:“太危險了,還是找人跟蹤吧,這小子就是個瘋子,要是發現你還好好的活著,指不定會再整出什麼事情。”

他們現在根據已知的線索,幾乎是已經認定這次的事件同晏之潤脫不了關係。

溫辰良捏著手指,無視了陳東陽的關心的話語。

陳東陽見他一意孤行,按住了他的胳膊:“溫老二你他媽清醒一點,我知道你想要找到江煙,可寒哥就是因為堅持孤身犯險,才搞得現在生死未卜,你要是又在這個時候出事,你……”

勸告的話最終並未達到它應該有的效果,陳東陽看著溫辰良離開的背影只能乾著急。

只要是關於江煙這個狐狸精的,就沒有一個有理智的,真是他媽的操蛋。

白曉旭送名受傷的嫌疑人來醫院救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臉色不善的男人,她帶著人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噯?我說人民公僕,刺撓完當作不認識我是不是?”擦肩而過時,陳東陽腳往左移了半步,堪堪擋住她的去路。

白曉旭往他這邊看了眼,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腰上。

憑良心講陳東陽是一點都不想往自己腰上去想,但她的目光未免太過赤條條,且半分不含蓄,好像下一秒那句讓他火大的“你腰不好”就會脫口而出。

“看什麼玩意兒,沒見過男人的腰!”

白曉旭:“你攔下我,不就是想讓我看兩眼。”

陳東陽:“……”

全當他是在自己犯賤。

“白警官,白警官嫌疑人要見你。”同白曉旭一起來的其中一名警員匆匆過來說道。

白曉旭點頭。

陳東陽也是頓了頓,白警官?

……那你沒見到白曉旭?她今天一早就去警局上班了。

陳東陽暗罵一聲:不會真那麼巧?

冤家路窄?

“白什麼?”陳東陽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