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鞭子要落在江煙身上時,驀然伸出的一雙手牢牢在空中拽住,猛的一掙,纏繞於手掌。

面具男冷冷回視“你這是想幹什麼?”

幾乎是在話落的瞬間,繩子從他的掌心脫離,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而後被甩至牆角。

“是我表述的不夠清楚?”

“不、許、動、她!”

面具男眯起眼睛,一個後來者這般挑戰他,顯然是讓他無法忍受。

“把人先關起來。”

晏之潤:“人交給我。”

江煙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明爭暗鬥,冷眼旁觀,心中冷笑。

最終晏之潤將她單獨帶去了一個房間,房間內一應俱全,不像是變態的老巢而像是一處再正常不過的居所。

“都是乾淨的,坐吧。”

她進門之後就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往裡面挪動一步,他以為她是覺得不乾淨。

江煙冷笑:“這裡有乾淨的地方?”

再幹淨的也不過是表面,內裡早就已經骯髒不堪。

晏之潤看著她數秒,溫和的笑了笑:“是,沒有乾淨的地方,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方才是我不好,不該讓他傷著你。”

江煙避開他伸過來的手:“你有什麼目的?”

晏之潤:“我想見你,小煙。”

江煙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晏之潤,你知道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你什麼時候跟他同流合汙的?我在問你話!”

什麼時候?

晏之潤細細的回想著,時間太久,大概若非是故意提及,連他自己都要忘了。

“小煙,來喜歡我吧。”

晏之潤摸著她的臉,在她怒視著拒絕時,將她的手按在了身後:“你多不公平,連溫辰良都可以喜歡,卻獨獨要無視我。”

輸給溫辰良,是他最大的不甘。

不過沒關係,這次之後,她的選擇裡,就只剩下他這一個選項。

沈寒初和溫辰良在同一時間收到了一通電話,電話的內容很是簡單,如果還想要見到江煙,就自己單獨前來。

而地點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

溫辰良看向沈寒初。

這大概是兩人三年後,第一次無爭執的站在一起。

一身考究深色西裝的沈寒初坐在黑色漆皮沙發上,他答應了,就算是預知到了危險,他也應了。

四方城下了一場雨,兩輛車同時出發,前方不同的約定地點。

雨幕下,絲絲連連的雨水像是從天際掛下來的珠子,砸在黑色的車身,噼裡啪啦,無休無止。

車窗上倒映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推開車門,一無法辨別裡面藏著多少人的倉庫在暗夜裡像是等待吞噬獵物的猛獸。

門前,沈寒初細微的彈了一下肩上的雨珠,理了理襯衫,徑直邁步踏入。

倉庫沉重的大門,像是殘喘般發出刺耳的響動,他打量著周遭的一切,閒庭信步的悠閒間,精神卻始終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