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不會再對溫二少有其他的限制?

溫辰爵如此大張旗鼓的親自找上門將溫老二帶回四方城,便是因為沈寒初背後的動作,如今的不限制,就是他……終於想明白,放手了?

這本身是江煙希望達到的目的,想要的結果,如今心願得償,本該高興,心中卻莫名產生了一種複雜交織的情感。

種種湧動的情緒,接連在胸腔內遊走、糾纏,卻唯獨少了喜悅的成分。

她只能勉強將這種種激盪的情緒歸結為一個釋然的過程。

畢竟那是她前後十一年塵埃落地的感情。

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十一年。

楊秘書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煙,似乎是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哪怕,哪怕一絲一毫對於自家老闆的在意和不捨。

可,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楊秘書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作為旁觀者,從他的角度來看,江煙和沈寒初無疑是登對的,沈總面冷,但對這位的事情從來不曾袖手旁觀過。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愛意會從每一個眼神裡滲透出來,非人力所能掌控。

在楊秘書走後,江煙坐在病房內,看著手中的東西,百感交集。

原來,他是放在心上了。

是啊,好像跟沈寒初作對的江煙有些時候忘記了,當年一無所有需要寄人籬下的少年,也曾是真心將江家當作他第二個家的。

只是後來種種,並不是兩個十幾歲的少年人能掌控的。

溫辰良帶著做檢查的小折盡回來,笑意的想要帶她跟孩子去見見自己的家人。

就在兩個小時前,他接到了溫辰爵的電話,說是家裡人想要見見他們。

溫辰良無疑是有心的,見父母這種事情,還想著帶著孩子。

江煙點了點頭,將楊秘書送來的東西,放到了包裡。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她並沒有將晏之潤跟江家火災脫不了關係的事情告訴他,而當初可以那麼心安理得的讓沈寒初幫她……

江煙將這歸因於,沈寒初受過她父母的恩惠,應該……投桃報李。

對,只是因為這樣而已。

只是這樣,而已。

江煙心中默唸著。

餐廳是提前訂好的,溫家來了三人,溫父溫母和溫辰良的大哥溫辰爵。

又那麼多陌生人在場,小折盡有些拘謹的貼在江煙身邊。

溫辰良遞給了小折盡一盒他喜歡的牛奶,摸了摸他的腦袋:“吃完飯,溫叔叔帶你去圖書館買書。”

小折盡聞言,眨了眨眼睛,期待的點頭。

溫辰爵抿了口茶,頗有幾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這個混不吝的弟弟竟然在此刻出現了幾分慈父的光輝。

真是……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