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初深邃的眸子眯起。

陳東陽覺得這新仇舊恨的,這小鬼多半頂不住他寒哥一巴掌。

病房內的氣氛沉寂到詭異。

小折盡被他這樣凌厲的盯看著,多少也有些害怕,可輸人不輸陣,這是麻麻告訴他的,所以他仰著肉乎乎的小臉,就跟沈寒初對視。

圓溜溜的眼睛像是琉璃珠,眨都不眨一下。

有那麼一瞬,沈寒初從他身上就看到了江煙的影子,她不就是麼,嘴上永遠不服輸。

“多大了?”

出乎預料的,沈寒初並沒有真的動怒。

小折盡抿了下唇,“我s……”

“折盡!”

門口,去而復返的溫辰良喊了一聲,上前,將孩子抱起:“不是讓你在車裡等著?”

小折盡抿了下唇:“我,我想去toilet(衛生間)。”

溫辰良審視的看了他眼:“麻麻還在等我們回去。”

這幅“父慈子孝”的畫面,刺疼著沈寒初的眸子。

“寒哥,小孩子喜歡亂跑,我們先回去了。”

他的話,並沒有得到沈寒初的任何回應。

陳東陽嘆了口氣。

被抱著到門口的小折盡扭過頭,看了沈寒初一眼,小嘴動了動,微不可知的喊了一聲“爸爸”。

聲音太小,小傢伙也從未將這兩字說出口過,聲音低至不可聞又艱澀。

沈寒初沒聽見。

陳東陽沒聽見。

可抱著他的溫辰良聽到了。

還有,站在門口距離兩人極近的楊秘書,他有些詫異的看了小傢伙一眼,卻一時之間無法去確定,他這一聲叫的究竟是誰。

孩子是溫老闆的,可這小孩兒看向的方向分明是——

楊秘書的腦海裡忽的就生出了一荒唐的想法,可,那孩子……不是已經被流掉了嗎?

流掉了?

可,沒有人看到不是嗎?

江小姐說孩子引產了。

院方說,胚胎被處理掉了。

這些,他們都只是聽說。

“楊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