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沙聽著,火氣“噌”的一下子就升到了腦門,她抬起腳,一腳就要踹開門。

江煙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胳膊,緊緊的,緊緊的抓著。

銀沙回頭:“你別攔……”

眸光觸及江煙垂下的眼眸,憤怒的話語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裡,像是魚刺,死不了,卻扎的你生疼。

銀沙看不清楚江煙此刻的表情,可一旁始終都在觀察著的葉妙妙卻看的真切。

她握著銀沙的手,指尖都是泛白的。

房間內的聲音還在繼續,是沈母在說:“你這些日子跟她朝夕相處的,到時候,不會狠不下這個心?”

沈寒初:“我在意的只有孩子。”

江煙怔怔的聽著那句“我只在乎孩子”,類似的話她在沈寒初面前提及過好幾次,每次當她這般質問,他總是淡淡又無奈的看著她,讓江煙覺得是她一個人在無理取鬧。

沈父:“等人到了國外,人生地不熟的,你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給點錢,照顧她一段時間,等她再次懷上孩子,國內的事情肯定就……”

江煙的身體沒有任何徵兆的就顫抖了下,可她的腦子此刻卻好像還是冷靜的,她還能清楚的聽到裡面的對話,也還清楚這個時候鬧,沒面子丟臉的人是她。

她不是玩不起的人。

從來不是。

永遠也不會是。

哪怕心臟被人刺了一個洞,流的鮮血淋淋,她還能明白,耍脾氣的爭吵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

可她能忍,銀沙不行。

銀沙氣的整個人像是要炸開,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不顧及江煙的阻攔,她現在就是要踢開這扇門,去把裡面這噁心的人撕爛。

她要為自己的好姐妹,狠狠的那這口氣出了!

江煙遍體生寒,握著銀沙的手指,好像被凍得沒有了知覺。

“我們走。”她說。

銀沙鼻子一酸,紅了眼睛。

江煙全靠一股氣撐著,她想著自己懷孕以來沈寒初突然的溫柔轉變,對她的縱容,好像都愛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

去母留子。

所以那日,他說希望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男孩兒。

男孩兒……

是啊,男孩兒不是才能繼承下去他們沈家的根!

多難為沈總啊,為了個孩子,在她這個破落小姐面前伏低做小,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又是多麼可笑。

他們沈家竟然敢做踐踏她至此!

這一刻,沈寒初在她孕期所做的種種都像是一記又一記響亮的巴掌,打到她近乎耳鳴。

“江煙,你們怎麼了?”

走來的溫辰良看著阻攔著銀沙的江煙,又看了看她蒼白的近乎白紙的小臉,詢問的話語就那麼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