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江煙厲聲道。

晏之潤定睛看著她,半晌舉起的手緩緩放下去,他說:“小煙你乖一點,我不想傷害你。”

他說:“你弄傷了自己,醫生就在這,我不會讓你死,折騰這一出受苦的人是你。”

他說:“我的小煙那麼聰明,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不是嗎?”

江煙自然不是真的想要自殘,她也是真的怕疼,可這並不意味著她想要這樣束手待斃。

江煙心下一狠,在脖子上就留下一道痕跡,鮮紅的血刺激著晏之潤的眼眸。

“你錯了,相比較於疼,我更不喜歡被人脅迫。”

她做不來聽話的寵物,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加不會。

“放、我、走。”江煙疼到每說一個字,牙齒都要打顫。

晏之潤溫和再也無法掛在臉上,“你就這麼想要回到他身邊。”

江煙:“你們誰身邊我也不想待!”

一個兩個的都是瘋子!

她是上輩子燒了誰家的祖墳,才要遇到這兩個。

晏之潤:“好,我答應放你走。”

江煙心下稍松。

“你肚子裡的野種,不能留。”晏之潤繼續道。

她可以走,他們還有未來餘生那麼長,可這個孩子,晏之潤容不下。

江煙抿唇:“你要我……打掉孩子,換自由。”

在她分神的間隙,晏之潤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手中的玻璃碎片丟在地上,“我知道你也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幫你。很快的,等這個野種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回到以前,沈寒初糾纏你,沒關係,我幫你擺脫他,我幫你永遠的擺脫他。”

他的聲音很輕,可一言一句都讓江煙有種心顫的感覺。

江煙閉了閉眼睛:“我要擺脫他,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晏之潤握著她的手收緊,悲切裡透著陰狠:“你以前說過,會嫁給我。”

江煙重重的推開他,怒目圓睜:“那不過是小時候過家家!怎麼能作數!我從來只把你當是朋友!”

晏之潤卻搖頭:“不,是從沈寒初出現。”

在沈寒初沒出現之前,追求她的人那麼多,她卻只跟他親近,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一對,可這一切,從她遇到那年,江家出現了沈寒初,一切就都變了。

一年,就只是一年,卻抵過了他們的十七年。

晏之潤讓醫生給她包紮了傷口,卻在此時得知,江煙目前的情況,需要到醫院進行流產手術,不然可能會造成母體的危險。

晏之潤目光沉沉,沒有說話。

女醫生看了江煙一眼,江煙濃密的睫毛輕動。

暮色四合,天邊大片的火燒雲瑰麗而絢爛,是任何的人造美景都無法比擬。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江煙仰頭看著天窗外的火燒雲,腦海之中思索的卻是待會兒如何在醫院脫身。

有女醫生的幫助,出了這裡,她能離開的機率高了不少。

至於什麼時候——

“砰——”

在車子使出去約莫一兩公里,車子毫無徵兆的遭受到了撞擊。

接著,三輛車忽然從前方左右包抄,團團圍住。

前方車子陡然開啟,筆挺的西裝褲包裹著長腿邁下,微風吹動褲管,削薄輕抿的唇瓣,高挺的鼻樑,狹長深邃的眼眸,軒軒若朝霞舉,濃重而又充滿距離。

晏之潤死死的盯看著前方的男人,在他抬手的瞬間,後面跟著的車輛上下來三四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顯然是他為了以防萬一帶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