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只有你們三個人,倘若你咬死不認這件事情是沈寒初做的,那就這筆賬只有你扛下來。而這些照片一旦流出去,你們江家的清譽,江董的名聲也將毀於一旦!孰輕孰重,希望你腦子足有清醒。”

生意場上混跡半生的老油條,談判的手段不是家中常年養尊處優的晏夫人能相提並論的。

打蛇打七寸,直衝的就是命脈。

江煙垂眸看著那些照片,拍的真是好,要角度有角度,要氛圍有氛圍,哪怕她做為當事人看了,都要恍惚一下。

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陪那麼多男人睡過。

她捏著那張沈寒初深夜出入江宅的照片,照片裡的男人出來後饜足的表情,周身散發著的糜、爛氣息,讓人不用想就能猜到他是剛剛經歷了什麼。

在宴父出去的時候,江煙餘光看到了門口站著的一臉焦灼恨意的晏母。

這裡如若不是警局,大概依照晏母此刻的恨,會直接進來撕爛她的臉。

“江煙,有人來保釋你,你可以出去了。”

在宴父離開後不久,女警便走了進來,沒有再進行什麼詢問,而是通知她已經被保釋。

江煙微微抬起頭:“是誰?”

女警搖頭,只是在她出去之前,勸說了句:“你如果是想要自保,不願意將看到的事情說出來,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你極有可能成為兩方的眼中釘。”

供出點實情,懲治了其中一個,另一個還能對她心存感激。

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女警:“如果你是擔心自身的安全問題,配合警方後,我會替你申請保護令。”

江煙頓下腳步,低聲跟她說了句:“謝謝。”

但她依舊什麼都沒有說。

沈寒初是瘋狗,晏家……也不是良善。

前來保釋江煙的,是一名律師,對方只負責將她從警局帶出來送回家,餘的什麼都沒有開口。

江煙見狀,也懶得詢問。

回到家,就去洗了澡。

“誰保釋的?”尚未到家的宴父便接到了這樣的訊息。

晏母聽到後情緒激動:“那個小賤人什麼都沒有交代,誰把她撈出來的?”

已經打過了招呼,這才幾個小時,怎麼就出來了?

宴父的臉色也不好,卻也並沒有過於喜怒於色,“讓人盯著她。”

次日清晨。

江煙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沈寒初和晏之潤的訊息,她被紅著眼睛一臉憔悴的葉妙妙攔下了去路。

“初哥哥呢?”

“你這個害人精!”

“你把初哥哥還給我!”

葉妙妙一把拽著江煙的胳膊,大聲的質問著。

江煙被她這麼一晃,反胃乾嘔的感覺再次襲來,“嘔——”

葉妙妙匆忙鬆開手,看著扶著樹不斷乾嘔的江煙,臉上的神情逐漸從憤怒轉化為了蒼白。

她死死的盯看著江煙的肚子,像是要那麼給看出一個洞來。

“嘀嘀嘀——”

銀沙沒有下車,直接按響了喇叭。

“小煙煙上車。”

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