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緊緊的盯看著江煙的肚子,情緒左右變換,讓人猜不透她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面對秦寧寧的“好奇”,江煙理都沒理。

可秦寧寧顯然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而是在看了一眼晏之潤後,似是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晏少的?”

這話說出來,顯然連秦寧寧自己都覺得荒唐,所以幾乎是在話落的瞬間,嘴角都是勉勵掩藏都遮蓋不住的嘲笑。

江煙起身,抬起步子。

根深蒂固埋在骨子裡對江煙的畏懼,讓秦寧寧無意識的後退兩步,隨之在反應過來的時候,難堪的將後退的步子重新移了回去。

殊不知這樣往復的舉動只會將她映襯的更加可笑。

江煙什麼都沒有說,不過是輕描淡寫的掃了她一眼,便輕易的將秦寧寧的怒火點燃。

沒有了江家依靠的破落戶,憑什麼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姿態。

秦寧寧捏著手指:“表姐怎麼不回答?不會是……男人太多,不知道是誰撒下的……啊!你敢打我,你憑什麼——”

“打就打了,什麼時候還要跟你知會一聲。”江煙揉了揉自己打的有些疼的手掌,臨走前,還點評了一句:“臉皮真厚。”

秦寧寧狠辣的勁頭上來,就想要瘋狂的撲上去撕咬,但很快的理智回籠,捂著臉低聲說道:“表姐,一直都是這個脾氣。”

江煙回到現在的住處,剛一進門,就看到營養師欲言又止的對她使眼色。

江煙正要問聲怎麼了,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分辨不出喜怒的聲音從沙發後面響起:“你先回去。”

營養師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攝於男人的威嚴,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匆匆離開。

江煙默聲低頭換鞋,在剛剛一隻腳踩在拖鞋上的時候,就被人陡然拽起。

江煙身形踉蹌了一下,抬頭,皺眉:“你弄疼我了。”

“去哪了?”他沉聲。

江煙:“……隨便出去轉轉。”

沈寒初喉嚨震動,發出“嗬”的一聲冷笑:“轉到了醫院?”

江煙掀起眼眸:“你跟蹤我。”

沈寒初捏著她的手骨,那股子狠勁兒似乎要給她折斷,“跟蹤?沒有人看著你,讓你帶著我的種兒去爬其他男人的床!”

江煙被他捏的好疼,脾氣就上來了,脫口就是渣男金句:“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瞧瞧這話說的多麼理直氣壯,沈寒初目光冷剮泛寒的舉起手——

“沈寒初!”江煙閉上眼睛。

“砰。”

悶響在耳邊響起,巴掌卻沒有落在臉上。

江煙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她緩緩睜開眼睛。

拳頭砸在她身後的牆上,殷紅的鮮血從指縫裡浸染到白色牆面。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老老實實給我待在這裡?”沈寒初捏著她的臉,“懷孕了,也擋不住你出去浪,嗯?”

江煙從他粗暴的行動裡緩緩回過神,她說:“沈寒初,我懷孕了,請你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

懷孕就是她現在的免死金牌。

沈寒初明明恨不能捏死她,目光掃向她肚子的時候,還是鬆開了手:“滾去吃飯。”

江煙換上拖鞋,脊背挺得筆直的就去洗手。

沈寒初站在陽臺摸出了煙,點燃的那一刻想起了什麼,又給丟到一旁。

江煙坐到餐廳的時候,沈寒初從酒櫃裡拿出了瓶紅酒,那紅酒跟那日在辦公室內他用來懲罰她的那瓶一模一樣。

江煙捏著筷子的手驟然收緊,唇瓣也是緊緊的抿著。

沈寒初倒了杯,修長的手指搖晃著高腳杯,江煙就看著那殷紅的液體撞擊著杯壁,怒氣上頭,“倏”的一下子就站起身。

那瓶紅酒連同那高腳杯就被她一起丟到了垃圾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