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江煙覺得有些熟悉。

然後她猛然之間就想起來,這是她曾經對沈寒初說過的原話。

“你在報復我?”江煙微吸一口氣,道。

沈寒初眸色深深,沒有否認。

江煙同他對視數秒鐘,“……你說過,無論我做什麼,都始終愛我。”

幾乎是在她說出這話的瞬間,沈寒初嘲弄的唇角就已然勾起。

他笑著,眼底是冰冷刺骨,捏著她明豔動人的小臉,“愛?我的大小姐,你莫不是在懷念一個垃圾的愛,嗯?”

她怎麼配跟她談這個字。

當年的他,以低賤、卑微的身份,妄想去奢求大小姐尊貴的愛情,才能說出這般低到塵埃裡的言語。

那年的少年,明明比少女高出那麼多,卻心甘情願的屈膝半跪在地上,將她的腳放於膝蓋,用那雙能解出最複雜方程式的手,細緻的為她繫鞋帶。

亦能為了她,於無盡的黑夜裡,無畏的以一敵五,只為打走意圖欺負她的混混,哪怕遍體鱗傷,在醫院躺了一週才能勉強下床。

可這是種種的種種,在她拋棄他的時候,都換不來半刻的留戀。

江煙垂下眼眸:“你果然,恨我。”

恨?

沈寒初手指甩開她漂亮的臉蛋,舉止優雅的拿紙巾擦拭,“你早已經失去了讓我恨的資格。”

他說:“你該慶幸,你,我還有睡的興致。”

江煙深吸一口氣:“那你娶我。”

沈寒初怒極反笑,“給我一個娶你個破落戶的理由。”

他如今早已經不再是需要寄人籬下的窮小子,年輕有為、青年才俊這些所有的讚譽都屬於他,名媛淑女他能挑選兩三天,為何要想不開去娶一個破落戶?

江煙:“你不娶我,我不會再跟你做。”

沈寒初冷眸眯起:“滾出去。”

這個女人,就是會蹬鼻子上臉。

他讓她滾,江煙扭頭就走。

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忽然停下了,說了句:“針扎也疼,你不娶我,我當然沒有必要受這個罪。”

門外的楊秘書忽然之間聽到了摔杯子的聲音,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詢問一二,就看到江煙一臉平靜的從裡面走出來。

楊秘書:“江小姐裡面是……”

江煙歪歪頭:“你們沈總身體不適,帶他去打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