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是《小兔子乖乖》的前兩句。

沈寒初湛黑的眼眸宛如是千年化不開的濃墨,長臂隨意的伸出,輕而易舉的便將手機拿在掌心。

修長的手指轉動、把玩著手機,削薄的唇角昭彰著薄涼的輕嘲。

接聽電話的同時是“勢如彍弩,節如發機”。

“砰。”

是手機被摔的四分五裂的聲音。

江煙醒來時腦子都是恍惚的。

浴室的門開啟,男人只在腰間裹上了一條浴巾,寬肩窄腰長腿,小麥色健碩的胸膛上緩緩的劃過水珠,直到鑽入腹部的浴巾,頃刻之間消逝無痕。

江煙看著,不知道那水珠究竟是消失在了什麼位置。

沈寒初瞥見她的視線,嘲弄:“不知足。”

七年之後再見,江煙已經不知道是從他的神情裡看到了幾次的嘲弄和輕視。

“你該檢討一下自己的問題。”哪怕她是那麼躺著仰視他,江小姐驕傲的下巴都是仰著的。

沈寒初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床頭,彎曲手指關節“咚咚”敲擊兩下,削薄的唇角扯出惡質的薄涼弧度:“待會兒你可以繼續,左右你熟練多年。”

江煙抿唇,在沈寒初以為驕縱的大小姐要大發雷霆的時候,江煙卻是笑了。

她笑的那樣好看。

話端是沈寒初引出的,率先冷臉的卻也是他。

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這個女人,永遠都清楚怎麼勾起他的怒火。

“砰。”

在換好衣服後,沈寒初頭也不回的離開。

好像他來這裡的意義,就是她。

江煙是睏乏的,可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怎麼都睡不著。

江宅外。

沈寒初斜靠在車前,冬日的冷風吹鼓他的褲管,牆角綠色的苔蘚被車燈一照像是泛著瑩瑩的綠光。

當後方車子輾過地面的聲音響起、停止,身後的男人走來:“這麼晚了,你是剛到?”

面對晏之潤的問詢,沈寒初捏著香菸狠抽了口,尼古丁的味道辛辣而刺激,不答反問:“晏公子來會情人?”

晏之潤凝眸,“我同她是認真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