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忽的就寂靜了下來。

大小姐這般的稱呼,從來只在一個人的身上出現過。

獨獨屬於四方城那朵最驕傲豔麗的玫瑰。

但這一切都在江家破產之前,如今的大小姐研究生畢業也不過是最普通的一上班族。

說是同學聚會,可畢業之後再見,除了最開始去追憶一下當年的同學情誼,後面難免就變成了大型的交際現場。

相較於晏之潤這種一直都是富二代的存在,沈寒初這種實打實年紀輕輕就自己打拼出來的,顯然更受到矚目。

江煙看著被眾星捧月的男人,不知怎地就想起來——

想起來,他熾熱的胸膛,和那流暢優美肌肉線條落下滴滴汗水的模樣。

一時口乾舌燥,不知不覺之中就喝了不少酒。

聚會在零點結束,晏之潤接到了家裡的一通電話後已經提前離開。

江煙喝了點酒,拒絕了其他人的順風車,拿著手機打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在過年期間的緣故,車來的很慢,等同學都走光了,她要等的車還沒有來。

車上的沈寒初手中捏著一支香菸,於煙霧繚繞之中遙遙看著不遠處的女人。

“嘀嘀——”

車子緩緩在江煙的跟前停下。

時隔七年,當沈寒初長身玉立於江宅門前,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回憶,便是當年他如何像是垃圾一樣被她掃地出門的畫面。

江煙在浴室洗澡,她愛乾淨,酒店洗手間內兩人做過之後,沒有能夠很好的清理,一直覺得不舒服。

被晾著的沈寒初進門之後連一杯水都沒有人倒。

他信步走入她的臥室,萬分熟稔。

開啟床邊需要輸入密碼的抽屜,看著上面整齊排放,分門別類的小東西們,眸中泛寒。

江煙擦著溼漉漉頭髮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拿著東西輕捻,輕咬了一下唇瓣就上前奪了過來。

然後迅速的放回到抽屜裡鎖上。

“我沒讓你進來。”她擋在抽屜面前,說。

沈寒初睨她一眼,將方才捏著的手放在鼻翼下嗅了嗅。

“沒味道。”他問:“有男人,這是擱置了?”

江煙梗著脖子,“跟你沒關係。”

沈寒初嘲弄的掀起唇角:“我總要知道,你乾不乾淨,怕得病。”

他將她歸為玩物一類。

江煙本該生氣的,可實際上她卻笑了,踮起腳尖摸著他的臉:“難道這些年你就在為我守身如玉?其他女人不行?”

守身如玉?

“你不配。”沈寒初凌厲的眼眸陡然眯起,攥著她的手腕,像是要吃人。

“讓幾個男人碰過你?”

江煙甩開他的手,攏了下還有些溼潤的長髮:“忘了。”

沈寒初黑滲滲的眸子,用一夜的時間讓她好好的回憶了一遍。

在她沉迷之時,他眼神清明的一遍遍追問。

一身白皙面板遍佈痕跡。

江煙仰面躺在偌大的床上,一絲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精緻嫵媚的眉眼裡有茫然還有未散盡的極致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