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燈火,清河王宮。

少女一襲紅衣,坐在床前,燭火透過蓋頭得一縷光打在她的側臉,段憐兒眼角淚滴晶瑩,但沒有流下。

“陳小漁,你真的不來了嗎?”

清河四宗遭到妖獸山脈的霸主領主級妖獸攻擊,李青鸞神秘失蹤,清河修者根本無法抵禦龐大的獸群,於是求救淮陽王室。

淮陽王室出手平定清河獸潮,但也同時提出條件,讓清河州的公主段憐兒嫁給淮陽王室名下的郡王,平陽王,周汾。

經過獸潮洗禮後的清河州自然也失去了和淮陽王室談條件的資本。

清河王段凌不得不答應,將唯獨一女段憐兒許配淮陽。

“憐兒。”房間外,滄桑的聲音傳進來。

段憐兒抬頭,隔著蓋頭,少女知道門外站著的是她的父王,那位清河州一州的王,段凌。

“父王有什麼事嗎?”段憐兒回應一聲。

門外,段凌的臉色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這幾日段憐兒對他根本不說一個字,現在這一聲回應,似乎預示著什麼。

“憐兒,吃些東西沒?”

段凌揮揮手,門外很快站過來一隊侍女,個個手裡捧著瓜果糕點。

“我不餓。”房間裡,段憐兒回答。

不餓?那是不肯定的。

自淮陽州那邊的喜帖三天前來的時候,段憐兒便再也沒有吃過一丁點東西,只喝了昨晚來為少女換嫁衣的侍女帶來的一碗粥。

幾日不吃,即便是修行者,也扛不住。

何況,段憐兒在清河獸潮之中還受了傷,再加上相思成疾,比起常人又虛弱很多,段凌總覺得今天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

“多少吃些?今晚,淮陽王室的平陽郡王,……”

“女兒不想嫁!”

段凌的話沒有說完,房間裡,段憐兒喊出聲,打斷了他。

稍稍一愣,段凌擺擺手,事宜這些侍女走開。

真當侍女走開時,他就急忙叫住,喝斥道:“誰讓你們就這樣走了的!”

喝斥之後,這位清河王皺了皺眉,伸手端過一盤糕點,又招了招手,示意剩下的侍女離開。

他端著糕點,輕輕推開房間的門。

房間裡佈置的很喜慶,這是段凌能意想到的,不過段憐兒能如此安靜地待在房間裡,還是出乎了鍛凌的意料。

比較,他對自己女兒的認知,一直都是柔中帶剛的巾幗形象。

這一點,和她的母親很像。

段凌輕輕嘆了口氣,側身走到房間內屋,一眼就看見正坐在床邊的段憐兒。

此時的姑娘一身紅裝,金銀首飾,大紅蓋頭,鳳鸞綢帳,燈火紅燭。

這番喜慶,在獸潮洗禮後的清河州,足夠稱得上獨樹一幟。

“憐兒,父王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有那個叫陳小漁的少年。”段凌將糕點盤放在桌子上,挪開收起的圓凳,坐了上去,慈祥道:“父王這次像之前一樣動用了王族衛軍,可是九州之地,除了神滄州沒有訊息傳來以外,其他十地八州都無陳小漁的訊息,淮陽更是說月末一年前,陳小漁曾幫助淮陽王室評定叛亂,後來前往神明海尋找古文明傳承……”

說到這,段凌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古文明傳承是數萬年前神明與次神明所建的遠古神宗延續,若是真的如淮陽王室而言,陳小漁去了那裡,一年都了無音訊的話,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