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玄引給的畫像,陳小漁鄭重啟程,一路朝著那座孤城走去。

路上,他試了幾次“瞬間轉移”和“御劍飛行”,然後隨便喊了幾句其它外掛的暗語,在多次反覆試驗下,最終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在神域這個地方,使用不了任何外掛。

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打遊戲用外掛被查封了賬號,然後解封過後沒有外掛加持的遊戲萌新小白。

這樣想想,要是真的踏進那座孤城,是不是遇到一個神明圈子裡的不講道理反派角色,就直接Game了。

預見了不確定性未來的某個可能,陳小漁停下腳步,開啟手裡的畫像。之後本就沮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扯著嘴角,自言自語埋怨道:“我是又被那老頭套路了嗎?這畫得是什麼玩意?”

畫像全部由線條勾勒而成,臉是圓的、眼睛很小、眉毛細長、櫻桃小嘴、長髮齊腰……

這些畫的確實和玄引老頭聲淚俱下時描繪的一模一樣。可!畫成這樣真的可以認出來到底長什麼樣嗎?

圓圓的臉直接是一個圓圈;小小的眼睛是兩個點;細長的眉毛是兩道橫線;只有櫻桃小嘴和長髮看起來真實一些,畫得多了一點,線條更密集,更寫真。

“可這他媽能看出來個毛啊!”陳小漁一把將畫像扔到腳下,使勁踩了幾下,發洩心中的不爽。

一通發洩過後,陳小漁走到路邊的石頭旁,倚靠著坐了下來,掏出手機。

他想起來自己的任務不是幫玄引找畫像上畫得四不像的姑娘的,他是來修復觀天鏡的。

明確了目標過後,陳小漁抖擻精神,摘下路邊一株神似狗尾草的草,叼在嘴角,沿著平坦大道繼續往那座孤城走去。

……

不知又過了多久,走得腳板有些痠疼,陳小漁終於來到城下。

城下孤冷清靜,周遭仍舊是煙霧瀰漫,仙氣飄然。

叼著一根草的少年抬頭望了眼高百尺的城牆,面朝著城門,小聲嘀咕道:“舟舟,我好像到城門口了,接下來怎麼辦?”

“你生活不能自理是吧?”

身後,久違的長劍發出聲音。雖然音色還是陳舟舟,但是就這樣聽著,比看到一個小孩站在面前,講著通天道理的大話,要舒服很多。

陳小漁嘿嘿一笑:“哪有,不過我的所有外掛都不能用了,你不給我想個辦法嗎?”

長劍微微抖動:“你想要什麼?”

“一萬金!”陳小漁就等這句你想要什麼,不假思索道。

“笑死了,外掛不能用你要一萬金做什麼?”

長劍繼續以陳舟舟的音色發出無情的嘲笑,嘲笑過後,像個父親看傻兒子那樣,唉嘆道:“神域裡面用外掛,如果號被封了,你就回不了家了。不如你支付兩條命的任意一條,我幫你打穿這座城,直接毀了神域都行。”

“額……你在這和我吹牛是吧?”陳小漁背手抓住劍柄,發出質問。

不過質問歸質問,陳小漁其實還是相信陳舟舟的話。

這出口便是人生哲理,給自己下達任務,贈送外掛的小少年或許真的可以如他所說的那樣,徒手打穿一座城、抬劍殺敗一群神、然後心情不好,毀掉神域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