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出鞘,順著臂膀滑到陳小漁的手心。

手指挨個放下,緊握劍柄,少年面露不屑,劍鋒指向姜不凡,冷冷道:「本……咳咳。」

差點將本尊二字說出來的陳小漁戰術性清嗓,重新說道:「我陳小漁一向看不慣你這種從小就不當人的東西,今天我不殺你是看在你爹姜滿月的面子,現在就請你帶上你的隨從們滾回地煞宗!不然……」

沒有握劍的左手中指食指輕輕相扣,若再次出手便是神滄開天第二指,斷江海。

「別打別打!我服了,我服了!姜不凡服了!」

被神滄開天指的威能震懾到精神恍惚的姜不凡,倚靠著殿柱雙手合十,使勁求饒。

一向狂妄的地煞宗少宗主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恥辱,他大聲嘶喊求饒的同時逐漸看不清楚殿裡所有人的臉,只覺得視野越來越模糊,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忽然姜不凡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瞧著暈倒在地的姜不凡,陳小漁扯扯嘴角,譏諷道:「不是吧,就這還秋水境的少年至尊,同樣是秋水境居然連我一指都扛不住,害,真菜吶。」

神殿裡眾人譁然,上官微也眉宇深鎖,狐疑地盯著陳小漁。

這個重新出現的少年總讓她感覺哪裡不對勁,言談舉止太過浮誇,可就是這種浮誇中,竟還透露著一絲絲熟悉感。

彷彿從小就認識,經常打架……

原來是這個為老不尊的傢伙!上官微頓時反應過來,嘴角上揚,心底譏笑,冷眼旁觀著玄明神殿裡那幾個話多的老傢伙們噼裡啪啦地對陳小漁指指點點。

「你小子下手也不知個輕重!咱兩兄弟多少年沒見了?」

幾個輩分老的帶起了節奏,正當所有人對陳小漁的重傷地煞宗少宗主的做法是否得當,爭論不休時,帶著蒼穹境威壓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剎那間整座玄明神殿都安靜了下來。

大殿中眾人不語,只有陳小漁扯著嘴角,認真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抬頭笑道:「誒,七年了吧!啊不對,應該是六年,整整六年沒見了好兄弟,嗚嗚嗚,好兄弟我好想你!」

突然悲傷起來的陳小漁背手收起長劍,敞開懷抱朝著慕容業天跑去,邊跑邊哭,似乎感情很深。

這一情景,十分違和,看得殿裡眾人頓時又茫然了起來。

殿中賓客皆是追隨玄明宮數十載的老臣,他們從來都不記得慕容業天什麼時候認識過這麼年輕的修煉者,而且聽這叫陳小漁的年輕人所言,已經認識了六年,亦或者更早。

「仙狐,你用這小少年的身體本尊可看不習慣啊。」慕容業天退後兩步,坐回玉座,微微笑道。

老淚縱橫的陳小漁也走上兩步,隨著慕容業天的步子停了下來。

忽然,一顆閃爍著綠色光芒的天狐珠從少年的腦後門浮空出現,陡然間化作一隻白色小狐狸。這小狐狸張開雙臂,藉助少年肩頭飛起,落在了慕容業天的宴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