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黃媛的死在上海灘引起了一片譁然,租界上的合大外國領事館紛紛給上頭施加壓力,勢必要嚴懲巡捕房的人。

陳巡長坐在辦公室裡焦頭爛額,今天,已經是上面第三個電話了,要他在一個星期之內將這件事情解決,否則的話,巡捕房恐怕會被撤掉,連自己都要受到牽連,想到這裡,陳巡長揚面癱坐在沙發上,思來想去,只能讓江城頂雷,可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

陰暗的牢房裡,江城被打的血肉模糊,旁邊坐著一個大蓋帽,臉上一條三公分長的刀疤,本來,他長的凶神惡煞,再加上這條刀疤更加顯得猙獰可怖。

“呸!”獄警朝地上碎了一口,獰笑的走到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爐前,伸手拿起了一隻被燒的通紅的烙鐵像魔鬼一般的走到了江城的身旁,對著身邊的屬下說道:“把他潑醒!”

“是!”

一旁的獄卒拎著一桶涼水朝著江城潑去。

嘩啦一聲。

江城被澆了透心涼。

他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睛,因為,經過了長時間的嚴刑拷打,他的精神非常的憔悴,一雙眼眸空洞的望著面前的獄警,張了張嘴,聲音低沉的猶如蚊蠅。

“瑪德,到底是誰主事你的,是不是鄭千帆?”獄警色厲內荏的嘶吼道。

唾沫星子濺了江城一臉。

炙熱的烙鐵冒著白煙,江城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手腕上的鐐銬發出了丁零當啷的響聲,江城被鐐銬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他吸了一口涼氣,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呻吟聲。

獄警咧嘴露出了一排焦黃的牙齒,嘴裡發出了野獸一般興奮的桀桀怪笑聲。

“說吧!只要你說出來背後的主事是鄭千帆,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江城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緩緩的搖了搖頭。

鄭千帆在巡捕房對兄弟們都非常的關照,他不能悶了良心,何況,如果,他出賣了鄭千帆,巡捕房的兄弟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獄警冷哼了一聲,將炙熱的烙鐵狠狠的烙在了江城的胸口。

滋啦!

一股白煙冒出,空氣中瞬間傳來一股難聞的皮肉燒焦的味道。

“啊!”

江城發出了慘叫聲,接著口中混合著一團血水噴了出來。

“你到底說不說?”獄警面目猙獰的說道。

已經拷打了一天一夜,江城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了,他看著眼前的魔鬼,出去的希望非常的渺茫,口中喃喃的說道:“鄭大哥,鄭大哥,你何時來救我啊!”

“江城,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就可以立馬放了你,讓你和你的老婆孩子團聚,還可以在警察局裡給你安排一個非常不錯的職位,你看怎麼樣?”獄警看嚴刑拷打不行,只好,誘騙江城。

一想到老婆孩子,江城眼神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光芒。

良久,江城虛弱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哈哈!這就對了,兄弟,你要早這樣的話,就不用受這麼多皮肉之苦了。”獄警高興的拍著江城的肩膀,一副老友的親密的行為,與剛才的凶神惡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獄警立馬讓獄卒拿來了事先準備好的供詞,奸笑道:“在這上面籤個字,立馬放你回家!”

一旁的獄卒替江城解開了手銬腳鐐,江城像是一隻死狗一般的苟延殘喘的爬在地上,伸手握住了獄警遞過來的筆,顫顫巍巍的在供詞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