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山

時輪宮

變天龍神殿

等曹無名與靳二孃成功匯合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此時,整個龍神大殿已經成了廢墟——大片的地磚紛紛塌陷,掉入中空的地底,支撐整個大殿的石柱群早已斷裂,轉動千年的變天龍神盤,樞輪已被完全擊毀,三條金龍僅剩下一個半殘的龍頭

塌陷的大殿外,只有兩塊先祖石碑,尚自佇立不倒。

石碑旁邊,一名白人尼姑正盤腿而坐,運功療傷,赫然便是第一宮的時輪守護者古歌大師!

她的內力深湛無比,所受的重傷,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古歌身邊,一左一右,分站著一對男女,正是靳二孃與菟裘邪。

他們體內有龍胤之力,無論受到多重的致命傷,失去何種身上的物件,也絕不會死亡。此刻,二人身體早已修復完畢,不藥而癒,重振雄風。

只不過,同樣擁有龍胤之力的碎風,就沒那麼幸運了。

此時的他,雖說沒死,也與常人無異,卻處於一種極奇怪的呆立狀態中:既不會動,也不會說話,沒有任何知覺,也不會感到任何痛苦,活像一尊蠟像。

看來,南詔劍神的招式,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不但能殺人,甚至可以對靈魂造成永久性損傷

“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

楊霆風站在一件血跡斑斑的黑袍旁,手上拿著一截陰深恐怖的斷手,喃喃自語。

在他面前,同樣的黑袍血衣,似乎還有八件——不規則地排列著,件件沾染了血肉,被冷冽的狂風一吹,瞬間凝成了紫黑色

“切,斷手而已,有啥稀奇古怪的。”曹無名斜眼一瞅,不滿道:“我說,你還不趕快扔了?不髒?”

“還行吧!”楊霆風蹲下身體,開始檢視黑袍上的血肉,吃驚道:“這......究竟是什麼邪門的功夫?就好像.......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外力給瞬間震碎軀體,厲害厲害。”

“你說什麼?”曹無名嚇了一跳,瞅著楊霆風道:“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武功?”

“並非武功。”古歌大師緩緩站起,小聲解釋道:“此乃龍神宮的禁制力量,一旦發動,任何龍神宮內的敵人皆會被直接碾碎成肉泥。荊筱蕾用靈魂獻祭了變天龍神盤,同時也讓龍神恢復到了巔峰,這才能使用這個禁招........當然,龍神用了此招,也就意味著,它和祖師爺之間的契約關係結束......現在的它,已經恢復自由之身。”

聞言,楊霆風微微吃了一驚,皺眉道:“原來如此,方才看到的,果是真龍,卻並非楊某眼花。”

“切,這有啥稀奇的?少見多怪。”曹無名嘲諷道:“既然有龍胤之力存在,那麼必定也有真龍存在。”

楊霆風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看來,即使過了千年之久,曹無名還是改不了這張損人的嘴。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龍神既已離開,那麼,第一宮也就沒了存在的意義,貧僧的使命,也即將結束,這就回宮覆命。”古歌苦笑一聲,道:“時輪宮遭遇襲擊,很快,便會關閉上山的所有通道,諸位,請便吧。”

最後一句話,古歌是沉著臉說的,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著下逐客令了。

“等一下!”靳二孃突然喊停道。

“二孃,你還有何事?”古歌盯著靳二孃,緩緩道。

靳二孃大步上前,一手攬住古歌的肩膀,眼神卻是極為恐怖:“既然說起筱蕾。那麼古歌,我問你,你說筱蕾用靈魂來獻祭龍神,那她的屍體呢?靈魂消失了,難道身體也跟著消失?不,不止她的,連那三個狗日的,也他媽不見了,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靳二孃說的那三人,自然是南詔劍神、天山童姥以及明尊阿薩辛。

古歌還沒出口,菟裘邪也臉色陰沉說:“大師,荊小姑娘怎麼說,也是替你守護了宮殿,救了我們大家,你們時輪宮就這樣輕描淡寫結束了?一點解釋也沒有?”

“還有!”靳二孃望了碎風一眼,懊惱道:“咱家的小風現在也廢了,你們大時輪宮不得負責?”

”荊筱蕾消失了?“曹無名微微吃了一驚,皺眉道:“怎麼回事?”說罷,她目光又落到碎風身上:“二孃,老菟,小風這是怎麼了?”

聽到荊筱蕾消失,楊霆風心頭猛地一沉,臉色頓時變了,他長長吸了口氣,欲言又止,卻並未說話。

靳二孃倒沒注意到楊霆風的表情變化,她憤怒地指向古歌,一字一頓道:“你—問—她—去—老—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