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響箭點點頭,帶著靳二孃往一棟廢棄的建築跑去,只見他搗鼓了幾下,掀開一塊灰色的偽裝布,只見一輛墨綠色的吉普車靜靜停靠在那邊。

二人來到車前,一起上了車,過了四條街,轉了三個彎,在一處破舊的民居,停了下來。

“等我一下。”響箭開啟車門,跳下車,徑直上了樓。不一會,他便拎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走了下來,繼續開車駛著。

他一面駕駛,一面道:“這一帶,附近的安全屋已經不能使用了,我在城北還有一間緊急安全屋,裡面有我們需要的東西,現在先回酒吧,帶上你的人......”

“我們?”靳二孃呵呵笑著問道,“你打算和我們一起撤?”

響箭望著窗外,夕陽已經映出一片血紅,整座城市的槍炮聲愈發激烈,他緩緩點著頭:“夜,即將入幕了,北安南的精銳部隊一定會選擇在晚上進攻;畢竟,夜戰和近戰,可是他們北軍的拿手好戲。整座城市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我們即使想撤也撤不了了。”

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我寧願被野獸咬死,也不願意落在北邊游擊隊的手裡!他們見到南方人就殺......平民也不例外.......”

說罷,他的面肉抽搐了幾下,甚至喉嚨嚥了一下,顯然是什麼東西噁心到他了。

靳二孃自然也從各種情報中,知道一些北安南的事......當然,單是從檔案中接觸這些事,和他日後親歷其境,親眼看到那些慘事相比較,還是差得太遠了。

可僅僅是檔案上的照片,她也已經遍體生寒!

靳二孃不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甚至可以說,什麼血腥場面沒見過。

然而,在看過那些血淋淋的檔案後,簡直令她震懾。

論殘暴,那群北安南計程車兵,絕對可以排世界前三。

比如:曾經在安南中部的海丨防市,曾經發生過一起慘絕人寰的慘案。

海丨防。

作為安南曾經的第三大城市,位於紅河平原中部,瀕臨北部灣,處於南北緩衝之地。

在19世紀之前,一直是安南北部的小漁村。

直到19世紀後期,f國入侵後,才開闢為港口。

f國控制安南後,在北部掠奪的各種資源都是透過海丨防出海。

也因此,海丨防得到了經濟發展,成為南北水陸交通樞紐之一,總面積約1527.4平方公里,人口約194.6萬。

由於南軍的連連的失利,迅速丟失了這座城市的控制權,由於水路運輸比陸路的成本要小得多,北軍數百萬部隊湧入城市,還不包括各個解放陣線以及游擊隊。

一下子,多出那麼多張嘴,可都是要吃飯的。

並非農耕城市的海丨防自然供給困難,在此背景下,奪取了政權的北軍,將一半的居民,盡數趕出了城市。

要知道,這將近百萬人,在毫無準備的情形下離開城市,進入崇山峻嶺,別說食物,甚至連乾淨的水源也沒有。

僅僅一個月時間,就因為各種疾病瘟疫和飢餓便死亡過半。

加之戰火的摧殘,一座接近兩百萬人的城市,在天災及人禍的背景下,死亡的人數接近三分之二!

在那個本來還算比較富裕的城市之中,竟然,沒有一個家庭是完整的了!

響箭說得確實有道理。

像順丨化這種南方政權最重要城市,戰後的清算,也只會比平常更加嚴重。

如今,僅僅只是作為炮灰的北方游擊隊,南軍已經落了下風。

可要是等到北方正規軍入侵,情況自然將糟糕。

真難以想象,這座城市的居民,將忍受何種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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