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擁有了絕世武功,那麼,他總想找人比試比試。

當一個人握有了權力時,那麼,他總想將這個權力施於他人。

小官小吏,豪俠百姓尚且如此,更何況國之重臣,封疆大吏?

只不過,能量小的人,翻不起什麼風浪。

可手握大權之人,一言一行往往可讓千萬人受其利害。

一句話,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說到利器。

那麼刀,是不是一種利器?

答案,當然是。

非但是,而且,當一個人手裡握著一把刀,那麼,他總想砍點什麼。

刀是啥?刀就是男人的膽。

刀者,壯人膽;亦奪人命——奪他人的命,也奪自己的命。

一旦沾上命,已是窮途末路,且並不會有“幸”。

幸。

既然有幸,則一定會有不幸?

畢竟,有人喜,便有人悲。

那麼,可不可以同幸?同喜?無可同悲?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千百年來,都是無緣大喜,卻同體大悲......

我們說回刀。

刀,一種門檻極低,卻上限極高的武器。

拿在不同人的手裡,卻各有不同。

有的人成了廚子,有的人成了屠夫......有的人則成為了刀客。

很多人都需要刀,尤其是男人。

畢竟,有了刀,男人可以做很多的事,或行俠仗義,快意恩仇,或縱橫天下;當然,也可以殺人越貨,專權跋扈,一刀遮天。

那麼,當一個女人拿起了刀呢?

荊楚薇向著六具屍體走了過去,動作很輕,卻很穩,像一隻小花貓。

她緩緩從腰間挎包內,掏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在每具屍體的脖頸處輕輕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

霎時間,血花四濺,飛散的血花正好在白色的山茶花叢中一抖,說也似的正好,點在了花瓣之上,白裡紅,血裡白,如同美人臉上的痣,煞是好看。

不多時,突厥刀客們的頭顱已完全脫離身軀,緊接著,荊楚薇又取出一塊蘸有石灰的白布,將幾顆首級打包了起來,動作嫻熟,迅速,如行雲流水一般。

軍功,自古以來可以分為兩類,一為首功,二為戰功。

戰功主要和軍事作戰行動有關,她荊楚薇一個‘斥候’自是排除在外。

不過,為了激勵這些特殊計程車兵,也為了讓普通軍士有晉升的可能。

紫塞邊軍特意頒佈了“首功令”。

這首功簡而言之就是首級,也就是士兵斬殺的人頭數作為獎賞標準,據說取自秦國的首級爵位制度,一路保留下來的血腥制度。

大周的首功,一般按照立功地區斬殺物件而不同,由高到低主要劃分為四等:

【叛亂反賊】四等、【西戎北狄】三等、【南蠻東夷】二等、【土匪馬賊】一等,紫塞邊軍會根據首級數量,來給予士兵們不同的獎賞。

在荊楚薇的眼裡,彷彿這些並不是人頭,而是可以吃到飽飽的粟米飯,是一串串可以打造新刀的吊錢。

“寧為盛世鬼,莫做亂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