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席暢暢愣了一下,這是在間接誇自己能吃嗎?不過今晚是吃得有點多,但這也不能怪她,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如今來到澳大利亞,誰能抵抗住美食的誘惑。不過鍾家慕吃得卻很少,他這麼高一個人,又這麼瘦,席暢暢便把自己最想吃的甜點,遞到他面前,說:“因為你什麼都沒吃啊,坐了這麼久飛機,不餓嗎?喏,我把自己最心愛的甜點給你吃。

“我不喜歡吃甜的。”鍾家慕又把甜點推到她面前,揚了眉梢道。

席暢暢微微一怔,笑著說:“不吃甜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那你喜歡吃什麼?吃草嗎?”

鍾家慕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我喜歡吃你。”

“噗……”席暢暢原本正端了一杯咖啡,剛喝了一口,此刻全噴了出來。

明知他是在開玩笑,但臉大依然紅得像是火燒雲,在心中掂量一番,覺得鍾家慕這斯絕對是著了魔風,便咳了一咳,笑著反調侃說:“你敢調戲我?!”

鍾家慕雙手環胸,挑眉斜斜瞧她一眼,沒有言語,又變成了那副冷漠的樣子,肅然說:“我沒那個必要。”

席暢暢微微一愣,凝神聽他說完,有些震驚。

良久,鍾家慕見席暢暢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盯著自己發愣,便伸手在她眼前搖了搖,朝她抬了抬眉毛,問:“傻了?”

席暢暢愣過神來,依然皺著眉頭,不發一言。

見她這個模樣,鍾家慕眼尾含了點笑意,說:“怎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席暢暢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看了鍾家慕幾眼,默默地思付了一番。這事,其實自己如今已無所謂了,要再是介懷,倒顯得自己不大度,她便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笑著說:“知道了,要下次你再這樣對我,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有血有肉?”

鍾家慕鄙視地看著她,輕描淡寫地說:“我一隻手就把你擰起來了,你拿什麼跟我打?”

席暢暢鼓著嘴不服輸:“那我就咬你。”

鍾家慕把修長的手伸在她面前,冷笑一聲,不屑地說:“給你,隨便咬。”

聞言,席暢暢嘴角抽了抽,便猛地抓住他的手,不管不顧狠狠地啃了下去。

“你……”鍾家慕吃痛,一聲悶哼,連忙抽回了手。

席暢暢一臉欠揍的表情,冷哼一聲說:“別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我獠牙上可是有毒液的,你給我小心一點。”

鍾家慕一張臉瞬間之內變得雪白,震驚地看著她,“你還真咬?!到底是豬還是狗?”

“哼哼!”席暢暢再欠接地笑了幾聲,“現在怕了吧?”

“……”

鍾家慕面無表情地看她良久,一張臉就像是寒冰一般,冒著冰冷的白汽。這時,他突然站起來,雙手撐著桌子,高大的身影俯下身,居高臨下地與席暢暢直視。

兩張臉如此近的距離,席暢暢能看清他一雙深邃的眼睛,像是黝黑的深潭,睫毛長得離譜。頓時,她有些慌張起來,不敢直視他的視線,連忙轉開視線,吞吞吐地說:“你、你站起來幹嗎?”

突然,鍾家慕伸出手,把席暢暢右鬢一給鬆弛的頭髮,極其溫柔地別在她耳後。

席暢暢瞬間僵住,一顆心又跳得歡快……如此親暱的動作,實在摸不透他這是什麼意思,果然今晚他是著了魔風。

看她愣住,鍾家慕抬起眼簾,雙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臉,直到把她的臉捏紅了才放開,斜起嘴角壞笑道:“看我還治不了你?”

“你……”席暢暢徹底石化了,一張臉紅得煞是好看。

鍾家慕狹長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笑意,涼涼地瞟了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去,丟下一句:“走不走?”

聞言,席暢暢愣過神來,見鍾家慕已經走出餐廳了,連忙站起來,扯著腿子跟了上去。

夜大如水,墨雲沉沉,竹陰森森,蟲鳴嘶晰。微涼的晚風從視窗拂來,薔薇撒滿一院的香。

已經半夜一點了,席暢暢依然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心情極為複雜。

因為跟鍾家慕鬧來鬧去的感覺太好了,整個人就跟快枯死的魚終於又回到了水裡一樣。

但席暢暢正正經經地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失眠了。

翌日。

澳大利亞的旅途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