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終於到了演出地點排了很久的隊準備檢票的時候,竟然得知,演出取消了。

席暢暢忍住爆粗口的衝動,準備找檢票員理論,結果樂隊的主辦方給出了一個官方的解釋,說天氣太寒冷,會全額退款給大家。

現場的人都在哀嚎,甚至還有不滿的觀眾差點打鬧起來,畢竟天氣這麼冷,大家都是為了看心愛的樂隊,大老遠趕來的。席暢暢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這麼衰。

人群裡熙熙攘壤,席暢暢看了看一旁的鐘家慕,雖然一張冰塊臉面無表情,但能察覺出他周身開始颼颼地冒冷氣,整個人看起來極為失望。

席暢暢便安慰他說:“這個樂隊經常來這裡演出,機會很多,我們以後有機會再看吧?”

鍾家慕在旁邊盯著她瞧了一會兒,詫異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席暢暢定定地回答,見鍾家慕點點頭似乎相信了,便有些想笑。其實這是她胡編安慰他的,她根本不認識這個樂隊。

眼下時間還早,既然看不成演出,席暢暢便要帶鍾家慕去另外一個地方,不過她暫時想不到什麼好玩的地方。

後來看到工作人員放出一塊宣傳牌,便跑上去詢問一番。工作人員告訴她,雖然演出取消了,但接下來還有場有意思的活動,是個大型的從外國引進的廢棄電影院恐怖主題。

席暢暢仔細看了看下宣傳牌,覺得應該就是鬼屋,便轉頭問鍾家慕:“要不然我們玩這個吧?“

鍾家慕沉默了一會兒,冷眼極為懷疑地打量她,凜然道:“你確定不會怕?”

“開什麼玩笑?”席暢暢攏了攏袖子,氣勢分外神氣,“我膽子很大的好不好。”其實她是屬於那種越怕越想玩的人,有時候表面堅定,實際上內心特別慫。結果一進去,席暢暢就後悔了。

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在她身上演繹得活靈活現。

席暢暢只能怪這個鬼屋太逼真,嚇到她的不是地上那些假屍,而是恐怖又陰森的氣氛。

況且冷氣還開得特別足,席暢暢快被嚇死的同時又快被凍死。

然而她轉頭看了看身旁的鐘家慕,不僅神大冷然,而且面無表情一點事都沒有不說,全程還自帶高冷臉吐槽。

剛進去時門口擺著一個骨架,鍾家慕一雙冷月覆積雪的眼睛瞥了骨架兩眼,頗嫌棄地說:“骨骼都拼錯了,一點都不專業,這骨架不男不女的。”

席暢暢:“……”

總之整個過程席暢暢的畫風是各種驚恐狀,而鍾家慕是各種吐槽狀。

鬼屋裡人很多,鍾家慕走在最前面,席暢暢躲在他後面,一路上只聽他喋嗽不休地向自己解說各種屍體道具。巨大黑暗而又恐怖的詭異鬼屋裡,只有鍾家慕一個人呈冷靜臉發出學術的不屑的嘲笑聲。

“看這個屍體,死亡那麼久,肌肉和關節都會僵硬,怎麼可能完成起來行走嚇人的動作?”

“你看這個傷口,明明是銳器所致,怎麼可能會出現瘀青?”

這一點兒也不符合常識好不好?

明明他那種略帶優越感的嘲諷很欠扁,但席暢暢竟然覺得他說得也沒錯,doge臉。

出了鬼屋大概快下午五點了,因在空調室內待了很久,一陣風拂來,涼颼颼的,冷得席暢暢打了好幾個冷戰。

鍾家慕一雙深沉的眼睛,看著她問:“你很冷?”

席暢暢打了個噴嚏,搖搖頭:“沒有,就是吹了太久的冷氣,一出來更冷,有點不適應。”

鍾家慕淡淡地說:“那去室內吧,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席暢暢“嗯”了一聲,跟著他上了車,便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良久,鍾家慕接完電話,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目光略微停頓了一下,對席暢暢說:“今天不能請你吃飯了,事務所突然來了個比較急的案子,需需要我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