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銘的車停在場地正中央,是一輛十分酷炫的吉普車,但收拾得很乾淨,車玻璃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席暢暢開啟副駕駛座的門,徑自鑽進去往皮椅上一坐,下一秒便“啊”了一聲,一下子彈了起來。轉頭一看,剛把車鑰匙插進去的嘉銘正一臉難以形容的表情瞧她。

嘉銘幸災樂禍:“冷吧?”

“冷。”

“不曉得等我開一會兒空調了再坐上去啊?”

席暢暢很委屈,來接送她的家裡的車,開門進去便是冬暖夏涼,她從來沒有過這種生活體驗。

嘉銘看了看席暢暢的身後,然後皺起了眉頭:“星宇哥呢?”

席暢暢這一下有點方:“你也沒說叫他出來的啊?”

……

你以為我約你出來幹嘛?

嘉銘點了一支菸,手伸進駕駛座內,感受了一下里面的溫度:“我們待會去哪?”

沒聽見席暢暢吭聲,嘉銘就說:“去酒吧玩吧。”

席暢暢有些難為情,小聲解釋:“我是第一次去酒吧。”

嘉銘微訝:“二十幾歲,連酒吧都沒去過?”

席暢暢卻沒回應,也學嘉銘那樣去試車內的溫度:“可以上車了嗎?”

嘉銘看她一眼,一把拉開了車門:“上吧。”

車裡還有些冷,尤其是座椅,剛坐上去彷彿身在冰窖裡,嘉銘把吹風口的方向調了一下,正對著自己。

嘉銘不自覺地瞟了一眼席暢暢,眯了眯眼,收回目光,滅煙,放手剎,發動車子。

嘉銘吸菸的樣子沒有一般女孩子輕浮的模樣,反而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席暢暢每每看她吸菸總是有一種遙而不可及的感覺。

嘉銘帶席暢暢去的那個地方道路破敗,被超載的大卡車碾出一個一個的坑。沿途皆是不過四層的小樓,遠處的莊稼地綿延起伏,綠浪一層翻過一層。

“這是哪兒?“

“城南。”

“有這樣一個地方嗎?“

對於這位嬌生慣養的富家小姐的言行,嘉銘已經見怪不怪:“你生活的範圍,怕是沒離開過你們席家的大宅子吧。”

本是諷刺,卻聽席暢暢答:“差不多吧。”

“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鍾家慕。

席暢暢耷拉著腦袋接起電話。

“喂……”

鍾家慕一聽見她的聲音,立馬冷聲問道:“席暢暢,你在哪兒?

席暢暢的瀟灑氣魄立馬消去了大半,有些志忑地回答:“在路上。”

“跟誰在一起?”

“朋友。”

“哪裡認識的朋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