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蘆。”姜月見拿著一個食盒走到了蘭子尤身後,“你在這裡守了七個日夜了,總該吃些東西吧?”

蘭子尤扭過頭來,頂著一張憔悴至極的臉,垂眼看了看放在他身側的食盒,說道:“你幫我尋到藍色,翅膀下面有綠色羽毛的鳥了嗎?”

“蘭子尤。”赫連珅跑了過來,“你爹又給你安排幾家的姑娘來給你相看了,你快去吧。”

蘭子尤轉過身,對著阿曳的牌位:“我不去,他要去就自己去。”

“少宗主!!”小師弟跑了過來,“宗主上吊了!”

“什麼?”蘭子尤急急起身,隨著小師弟一同跑了去。

來到大堂,他看見他爹的腦袋正掛在一根白綾上,正側著眼睛委屈地看著他:“子尤,爹活不下去了。”

“行了,你快下來吧,像什麼樣啊?”蘭子尤上前將他爹扶了下來,“不就是相看姑娘嗎?我看就是了。”

他一轉頭,便看見了一排姑娘站在他面前,其中一個穿著綠色衣裙的姑娘,正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他心臟漏跳了一拍,傻傻地看著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有些驚慌失措:“我……我叫……我姓葉。”

自從蘭子尤遇見了這個姓葉的姑娘,在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都纏著所有人問:“妖沒了妖丹還會回來嗎?”

當然,大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的這個問題每日不斷,持續到了姜月見成婚的這一日才消停了一點。

姜月見成婚的這日,穿著大紅衣裙,緊張地坐在婚房裡。剛才她和孟炔夫妻對拜的時候,撞到了他的鼻子,還是她戴的冠子太大了,不過她覺得也不盡然是她冠子的問題,上次在畫卷裡和孟炔夫妻對拜,她也撞到了他,也許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赫連珅的爹老早就相中姜月見了,所以這次知道她要成婚了,還來跟她爹鬧了鬧,責怪她爹沒有眼力見,不知道把她留給赫連珅做媳婦。

她爹則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說道:“你說我這多為難?我對現在的女婿很是滿意,但是對阿珅也滿意,難就難在我只有一個女兒。要不……月兒也跟阿珅成婚,你看成不成?”

赫連珅的爹瞪了瞪眼睛,問道:“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月兒也和阿珅成婚啊?一個人同時和兩個人成婚,這……這像話嗎?”

她爹想了想,又說道:“要不……分開成婚也不是不行。”

於是。她爹和赫連珅的爹就這樣不歡而散了,赫連珅的爹太過於生氣,臨走前還順走了他爹新找到的好茶,揚言讓她爹重新去找。

後來赫連珅的爹又把好茶給還了回來,理由是,擔心她爹一個獨臂大俠,想尋好茶也有心無力。

把好茶還回來的同時,赫連珅的爹又帶了另外一種好茶一同送了過來,面上看起來氣得不行,實則處處透著關心。

蘭子尤後來才知道,在榷雲山和青靈子打架的那次,他爹和赫連珅的爹之所以能帶著他們的法器來,是因為阿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去報的信,可是這些他都不知道,直到最後都沒給阿曳好臉色看,這是他最內疚最遺憾的事情。近來他爹無比積極地撮合他和那個姓葉的姑娘,可他總覺得心裡有個坎,老是過不去,所以也不願和那個姓葉的姑娘在一起,不過他繼位了宗主,狀態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和他同時繼位宗主的還有古梵和姜月見,赫連珅身體被小妖怪控制了多時,傷得厲害,遂把繼位宗主的事往後推了推。

古梵因為實力問題,又被宗門的人推選成了宗主,他也將袁祉的紅菱從胸前取了出來,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了他床邊。多人給他介紹姑娘,可是皆被他拒絕了。他把宗門打理得很好,他確實是個當宗主的料。

跟青靈子的那一架打完後,蘭子尤始終糾結孟炔為何又突然能用法器了,但是苦於一直沒見到孟炔而沒有辦法求得個答案。終於,他在姜月見成婚前夕逮到了孟炔,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孟炔說是王閔宣擔心自己死了都沒有辦法給他解毒,所以以防萬一,把可以嘗試的法子都寫了下來,然後阿元根據孟炔對於中毒當日情況的描述,將這些法子挑了兩個合適的給他試了試。過程雖然痛苦,但是結果是好的,只是當時情況不明,所以他將此事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