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袁祉有些驚慌。

“如果是錯覺的話,不可能我們都出現同樣的……哎呀。”蘭子尤捂著背,轉過頭去,正看見姜月見盯著碧波劍看了看,又盯著他看了看。

蘭子尤指著碧波劍,問道:“你剛才不是拿碧波劍打我吧?”

姜月見搖了搖頭。

蘭子尤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啊,怪不得,用碧波劍打我怎麼可能不痛不癢。”

姜月見又搖了搖頭:“我是用的碧波劍打你,你不覺得痛,是不是?”

蘭子尤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姜月見把碧波劍往旁邊一砸,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悶響。

袁祉衝過去把掉在一邊的碧波劍撿了起來,拍了拍劍鞘上的灰,說道:“你做什麼啊?暴殄天物啊,你不要就送給我。”

“你拿去吧。”姜月見面色雲淡風輕。

“真的?”袁祉指了指自己,“真的送給我?這是你的配劍誒。”

姜月見走到薛老大床邊,說道:“這不是我的劍,模仿我劍的人很用心,把哪裡都模仿到位了,但是他不熟悉我的劍,不知道我的劍打在人身上會讓人特別痛,也不知道我的劍砸在地上不是悶響,只可能是脆響。”她微微傾身,仔細辨別著薛老大的模樣。

袁祉摩挲著手中的碧波劍,看得眼睛一眨不眨:“是嗎?可是我覺得沒什麼不同啊。”

姜月見轉過身看著她:“你可以辨別一下你的縛妖繩,看看還是不是你原來的那個。畢竟,自己最熟悉自己的法器。”

幾人聞言,將自己的法器取下來看了看,然後皆一臉茫然。

“薛老大面上沒有異常。”姜月見看向孟炔,“恐怕這個地方有問題。”

這時,床上響起了哈欠聲,隨後又響起了薛老大的驚呼聲:“你們這麼多人圍在旁邊看我睡覺?你們想幹什麼?有病啊?”

蘭子尤走到他面前,問道:“你剛才就是在睡覺?”

薛老大像看白痴一樣地看向蘭子尤:“廢話,我不在睡覺我在幹什麼?難道在裝死?”

蘭子尤摩挲了一下下巴:“這麼說來,你還真像在裝死。”

薛老大不耐煩,起身就要攆他們走:“走走走,你們都出去,真是不害臊,幾個人盯著我睡覺,可真行。”

“你還要睡?”姜月見擋開他揮過來的手。

薛老大打了個哈欠,顯然睡意還很濃:“是啊,怎麼了?不行嗎?我昨夜累得很,今天多睡些不是很正常?”

“昨夜累得很?”袁祉輕笑了一聲,“你確實累,鎮上的女子都被你玩兒了個遍吧。”

薛老大皺了眉,抬手攆他們出去:“關你們什麼事?快出去。”

孟炔順勢抓住了薛老大的手腕,隨後視線移到他的臉上:“你再睡下去就會死。”

聽了這話,薛老大先是愣了愣,隨後“呸呸呸”了幾聲,神情憤怒:“我說你個小白臉,你說誰要死了?有你這麼詛咒人的嗎?”

姜月見轉頭去看了孟炔一眼,隨後扯著薛老大的衣袖,拉著他就往外走:“走,我們先回去。”

薛老大掙脫開來,又走回了屋內:“回哪去?”

“回你家啊,你多久沒回家了,你不怕你娘著急?”說著,姜月見又要抬手去扯他衣袖。

薛老大後退了幾步:“我不回去,你們要走自己走吧。我回去做什麼?這裡多好啊,這裡就是我夢中的世界,我要一輩子留在這裡。至於我娘……我娘有老三陪著呢,不缺我一個。”

“你不想你娘,你就不怕自己死在這裡?”姜月見語氣逐漸不快。

蘭子尤、赫連珅和袁祉見姜月見神色緊張,便都明瞭此地不善了,想著薛老大就是個普通人,他不一定能接受得了這些奇怪,恐怖的事情,便配合著姜月見打起了馬虎眼。

蘭子尤拉著赫連珅去將薛老大拖出了房門,一邊拖還一邊勸著:“走走走,先回家,回一趟家見見你娘,見完了再回來。”

薛老大極其抗拒,不知是從哪裡生出了這些力氣,身子甩了幾甩便把蘭子尤和赫連珅給甩開了:“你們煩不煩,非讓我回家幹什麼?我的家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輪得著你們來管?”

袁祉實在忍不住了,衝過去一掌打在薛老大臉上:“大家好心被你當做驢肝肺,你缺不缺心眼?你就這麼想死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