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祉這一句話,把姜月見的瞌睡都攆跑了,她坐起身,看向袁祉:“後來呢?”

“後來?”袁祉笑了笑,“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啊。”

“那……”姜月見換了個問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袁祉輕笑了一聲,“五年前他來琅琊,碰巧跟我認識了。”

這一句五年前,將袁祉的思緒勾了回去,她突然想起了初見古梵時,他的模樣。

那個時候古梵還沒有臉上的那條疤,人雖然生得不白淨,但是勝在五官俊郎,加上身形壯碩,整體看來還是挺好看的。

認識他的那天,是個明媚的午後,她剛吃了飯,見天色難得的好,便帶著幾個師妹出了宗門,上街逛了逛。

隨後便是跟絕大多數男女相遇的場景一樣,她被古梵救了,就是這麼巧,接著自然是美女難過英雄關。

她自認身手不錯,至少在縹緲宗來說,是數一數二的。待在琅琊這麼些年,鮮少有男子能在她面前露一手,如今被古梵給秀到了。

她帶著剛煉成的紅菱,一邊把玩著,一邊走路,自然是不認真看路的。一輛失控的馬車迎面撞了上來,隨行的師妹急忙退讓開去,本以為師姐總不會躲不過馬車的,沒想到師姐把玩紅菱把玩得入迷,回過神來時,馬車已經到眼前了。

她鬆開手中的紅菱,想著由紅菱帶著飛出去,結果紅菱剛煉成,她還不太能把控,竟無法驅使紅菱。

眼見要被馬車撞了,她抬起手擋在身前,閉著眼睛準備好接受被撞飛的結果。但是等來的不是馬車衝過來的撞擊感,而是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正被一個男子摟在懷中,這個男子長得怪好看,只是有些黑了。他手裡拿著個小鈴鐺,貌似是靠著小鈴鐺飛至空中的。

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平穩落地了,而自己還是靠在他懷中的。

男子見她痴痴盯著他,便皺了皺眉,說道:“姑娘,落地了。”

“嗯,我知道了。”她仍舊盯著他。

男子聲音淡淡:“放手吧。”

放手?她低頭看了看,原來是她死死摟著他的腰。

反應過來後,她急忙鬆開手,乾咳了兩聲後,問道:“不知大俠姓甚名誰?來日我定當登門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古梵。”他不去看她,“報答就不必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是鎮道宗的吧?鎮道宗的人來我琅琊做什麼?”袁祉追過去,繼續問道。

她看見他張了張嘴,本想聽聽他要說什麼,結果卻被師妹給打斷了。

兩個師妹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一過來便將她一頓檢視,邊檢視傷勢邊問道:“袁師姐,你太不小心了,傷著了怎麼辦啊?”

“姑娘姓袁?”這時他的眉眼才溫和了些。

“嗯,怎麼了?”袁祉把手中紅菱披至兩肩,騰出手來交叉抱至身前。

他繼續問道:“姑娘可是縹緲宗的?”

“是啊。”她說道,“我都看出你用小鈴鐺便是鎮道宗的了,你怎麼看不出來我是縹緲宗的?竟還要問?”

他卻指了指她披在肩上的紅菱:“如果這是姑娘的法器,那我確實沒看出來是縛妖繩。”

她挑了挑眉,貌似極為滿意:“畢竟是我煉出來的法器,怎容人隨便識得?”

他輕輕笑了笑:“是,姑娘好本事。”

他這句話任誰聽起來都有幾分揶揄意味,但是偏偏入她耳時,只讓她聽出了誇讚的意味。

這次一別,過了幾日,她們又在縹緲宗遇見了。

他來時,她正躺在新修的草坪上喝酒。

袁老宗主一見她姿勢不雅,便過來將她攆了起來,邊攆她還邊朝古梵笑。

她拍了拍身上的雜草,轉身躲到袁老宗主身後,故作了一回羞澀姿態。

袁老宗主走過去對古梵說道:“你就是林老弟說的那個後生吧?最近宗門怎麼樣啊?”

古梵把手中的盒子遞給了袁老宗主,說道:“林宗主很好,鎮道宗也很好,勞煩袁宗主掛心了。”

袁老宗主接過盒子,問道:“這便是林老弟說的尋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