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留在基爾伯特身邊的薇爾莉特負傷了,她現在拖著疲憊的身子喝著難以下嚥的冷湯,他的心頓時絞痛起來。

“薇爾莉特,明天……不……後天,我會有空,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去幹什麼?”

“你已經長大了,不過你很長一段時間沒買衣服了,對嗎?正好有空就去買吧!”

“可是現在發的軍服已經夠穿了。”

“但是睡衣是不會發的吧!你這件已經很舊了。”基爾伯特說著伸手指了指她身上這件襯衣。

他經常會把採購生活必需品的任務交給周圍的那些女軍官,而他自己卻從來沒做過,她的睡衣都在她殺掉那些闖進她房裡的入侵者時,被血染紅了,所以基爾伯特只能把自己不用的衣服給她。

儘管她對很多事都持無所謂的態度,但她拒絕了基爾伯特的邀請,彷彿基爾伯特給她的東西,都是無可替代的。

“因為……這件衣服是少校給的,所以我還能繼續穿。”

基爾伯特的聲音在她可愛的態度前變得緩和起來:“我不想讓你再穿了,那件睡衣是給你小時候在宿舍裡穿的,不過送你別的東西應該也挺好,不一定要是睡衣,也可以是你喜歡吃的東西。”

“如果少校想出去走走,那我可以留在這,只要我不離開房間你就會輕鬆不少吧!如果我鎖上門那些人也進不來。”薇爾莉特打著手勢,描述著某人潛到她床邊的樣子:“不過要是他們把我弄傷了,我肯定收不住手。”

薇爾莉特對殺人很敏感,雖然她用自己的自衛本能去阻止那些想要侵犯她的人是值得讚賞的,但是殺掉自己的戰友就有點過了,她也明白基爾伯特之所以把她與其他人隔離開,是為了要保護她。

“我……想你……我想和你一起出去,就一次……能讓我當一回你的父母嗎?”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如果基爾伯特已經結了婚的話,那他有一個像薇爾莉特這麼大的孩子也不奇怪,他教會了她一切,從說話到生活方式,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的確能被視作父女,或者是兄妹,也可以是師徒。

“少校你……不是我的父親……我無父無母……如果要讓少校來填上這個位置的話,很奇怪。”

……當然,事實上他們只是上下級關係,薇爾莉特纖細的嗓音刺痛著基爾伯特的胸膛。

“就算……事實是那樣……但在我眼裡,你是……”

你是……

他說不下去了,是啊!她到底是他的什麼人?該如何用言語定義她的存在?“武器”應該是最恰當的了,但是,人並不會去出於自我意識去僅僅保護一件“武器”,保護她是考慮到她是異性,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她的角色應該是自己的“女兒”或者“妹妹”,然而,不管他多麼努力的在他們之間製造一種家庭的感覺,她都無動於衷,也沒有以同樣的方式來對他。

薇爾莉特並沒有把基爾伯特當作家人,儘管基爾伯特是她的上級,但是如果有一天,薇爾莉特不再服從他,並把他作為獵殺的目標的話,他也就束手無策了,另外,他們現在這種關係得以維持,只是因為薇爾莉特渴求著他的命令,並且她有著他所需要的驚人的戰鬥能力。

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看做一種契約,他在戰場上給她下達命令,而她透過殺戮帶給他勝利,這就是殘酷,但是不容置疑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