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確實全都看到了。

今天他難得休息,陪女朋友在跨江大橋上散步。

就看到陸花卿,用一把假的匕首嚇唬另外一個女生,並在她手背上放蚯蚓。

白帝不認識陸花卿,只是眼熟。

他性格冷淡,跟他無關的事根本不會過問。

「走吧。」白帝牽著女友的手,與陸花卿擦肩而過。

陸花卿的腿都麻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以為白帝經過她的時候,會兇她,會指責她欺負人,或者進行一番思想品德教育。

然而,什麼都沒有。

白帝連兇她都懶得兇,當她是空氣。

而他身邊的女友,跟他親熱的說著情話。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只為了那個女人才會笑。

陸花卿閉了閉眼。

白帝走遠了,陸花卿沒有勇氣追上去。

追上去要說什麼呢?

說白帝,我才是你女朋友,你失憶了,把我忘了,但我還記得你?

早秋的晚風有些涼,陸花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凍透了。

手裡的摩托車鑰匙鎘的她生疼,她跨上摩托車揚長而去。

呼嘯的冷風吹起她的外套,露出手臂內側一點紋身的痕跡,紋身圖案是一輪圓月和一塊陸地,她像女版古惑仔一樣亡命天涯。

手機在褲兜裡嗡嗡作響,陸花卿看到姜自勵發來的資訊。

姜自勵:驢寶,早點回學校,別玩太晚。

可她不想回學校,她也想失憶。

白帝失憶把她忘了,如果她也失憶了,那麼就扯平了不是嗎?

忘掉一個人太難了,陸花卿試過,做不到。

她給姜自勵回了一條資訊: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活,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別留遺憾,我不要你像我一樣,永遠糾結於沒有意義的過去。

發完了資訊,陸花卿盯著隧道,隧道里一輛車都沒有。

她踩下油門,朝著隧道牆壁直直的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巨響,陸花卿飛了出去。

……

姜自勵在操場上跑了一圈,有心事沒狀態,慢慢放滿步伐變成了散步。

陸花卿的資訊傳來,姜自勵怔住。

「驢寶今天不對勁……」姜自勵自言自語,立刻撥打電話,沒人接通。

「難道還在酒吧?不會又遇見白帝了吧?!」不然不會說出這麼失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