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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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又朝其他方向轉去,讓自己的一半後背對著他的方位,給他賣了足夠大的破綻。
再隔了十來秒,那隻動物又製造了動靜,但這次沒有和那個人的方位重疊,我又得以捕捉到了來自那個方向的擾動聲。那聲音已經距離我非常近了,可能只有三四米。我按捺住自己,不往那個方向窺探,但我感覺我此時若是看過去,保不準能夠隱約看到他的人了。
他既然敢在和我交過手,知道了我的斤兩之後還來對付我,那麼肯定是有所倚仗,不排除他準備了刀具或者其他進攻性道具。刀我不會很擔心,只希望別是那種電擊槍之類的東西,那會比刀還棘手,起碼刀傷不會讓我直接失去行動能力,而且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殺我,即便是用刀也不會下死手。
想到刀,我又有些懊惱方才在車上沒有好好保管那把短刀,否則現在它肯定能幫到我不少。
我知道下一次再有響動極可能就是他們行動的時候,所以再次拔高了自己對他那個方向的預防準備。當然,只是從心理上,我的動作上依舊不顯現出過度的戒備,甚至稍微站直了身體,嘴裡吐出了口氣,持續傳遞出一些精神鬆懈的訊號。
大致過了幾秒後,聲音一響,那隻動物從我前上方的位置向我發動了襲擊。與此同時,我另一邊它主人的方向也嘩啦作響,他們倆的幾乎是同一時刻爆發的。
聲音一響我就做好了防守策略,我是沒有辦法同時兼顧兩方的夾擊的,我只能放棄對那動物進行防備,全心對付那個人。所以我將所有防備重心對準了人來的方向,對動物襲來的方向甚至看都不看,大不了給它撓出幾條血痕就是了。
但他們再次給我帶來了我意想不到的情況,我自認會是那個人出現的方向上,是那隻動物躥了出來,直撲我的門面。我頓時明白了什麼,迅速把自己的視線放到另外一個方向上,同時向下一蹲,把自己的重心調到最低。
但這個方向上出現的卻依舊不是那個人,而是外貌相同的另一隻動物在朝我撲來,這讓我又傻了眼,這玩意有兩隻一樣的?我趕緊低頭雙手護住頭部,它們瞬間落到了我兩隻手臂上,也就在這時候,我身後方向很近的位置響起了腳步聲。
一種乏力感頓時湧上我的心頭,原來這是三面包夾之勢,而且還是對我進行了層層偽裝欺騙的包夾。他是如何悄無聲息到我附近那麼近的距離的?
來不及想明白這個問題了,我腰部瞬間發力一擰,身體朝那個人來的方向轉去,同時想以此借力甩開手上這兩隻畜生。儘管我已經儘可能的快,但那人還是在我剛轉至一半的時候貼到了我的近身位置,他俯身從我的身後一把勾住我的肩部,一隻手自下而上沿經我的胸口如游龍般迅捷地朝我的面部探來,同時他勾著我的肩膀的手發力,把我朝後拉。
我知道他手上應該有著什麼要作用到我口鼻就能起效的東西,我已經沒有了掙脫他的希望,並且我的手被兩隻畜生裹著,回援不及只能趕緊兩眼一閉,屏住呼吸,努力把自己的下巴向上抬。
下一刻,他把一塊布摁到了我的口鼻處,然後身體向後倒把我直接拉拽到了地上,這時候那兩隻動物終於捨得鬆開抓著我兩臂的爪子,離開了我。唯一還算值得慶幸的是,它們從頭到尾只是充當吸引我注意和鉗制我的存在,並沒有給我的手上留下傷口。
我被他拉倒地後繼續保持著屏息的狀態,但睜開了雙眼,開始展開劇烈的反擊。不斷轉動身體,同時對他的腰部持續肘擊,另一隻手使勁地把他捂著我口鼻的那隻手往外拉。
但他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一條腿直接纏到了我的腿上,以此降低我轉動身體的幅度。我的手也很難將他的手移開我的臉部,他的力氣很大,絲毫不弱於我,我持續的肘擊也被他悉數接下。他比我先前遇到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抗揍難纏。
我快速變換自己的策略,不再繼續用蠻勁把他的手向外拉,而是換了一個從裡向外抓握他手腕的方式,採用了老辦法,直接翻擰他的腕部。這回他終於表現出了難以招架的跡象,腕部被我一點一點擰動,最後我再一加力,頭一偏終於脫出了那塊布的籠罩。
但我並沒有馬上選擇恢復呼吸,而是藉著剛剛的勁,把另一隻手也用上,同時猛地扭轉身軀以此加劇對他整個手臂的擰轉效果。這時他的另一隻手終於被迫鬆開了對我肩頸的環鎖,我順勢坐起,頭部也得以遠離了那一塊不知塗了什麼藥的布,這才開始呼吸。他此時正保持著一個別扭的姿勢半挺腰坐在地上,以緩解手臂的劇痛。
緊接著我一把扯出他手上的布,他也趁機雙腿往我身上一蹬,手用力一抽,掙脫了我對他的鎖腕。
接著他借勢一個打滾,到了我幾米開外位置。被他蹬出去半個身位後,我沒有立刻追過去對他反擊,而是開口問他:“你是老楊的人?”
他看我依舊坐著,沒有反擊的意思,也不跑了,緩緩又退了一兩步後定定看著我。
這個問題其實我應該在把他完全控制住之後再問,但現在的情況是我沒有把握制服他,特別是他在我搶奪他這塊布的時候一下拉開了和我的距離,這是一個他一心避戰的情況下,完全能夠跑得掉的距離。並且他有兩隻在暗處的幫手,它們也是讓我無法忽略的存在。
雖然他給我捂的東西被我的屏息成功抵禦住了,但剛剛他誘騙我的整個過程還是讓我感到佩服,他的多重掩護偽裝成功讓我落入了他的陷阱裡,注意力完全被兩隻動物吸引,最後給了他完美的近身機會。
但凡是在白天,光線充足一些,他的計謀都難以執行。又或者是讓我提前知道他有兩隻那樣的動物,我都不至於想當然地落入思維的陷阱裡。最後他還有那樣無聲接近我的能力,這也屬實是超出我理解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