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父母?朕即位快有二十年,且不說我仁善,就每日公務便繁忙難堪,朕怎麼會有時間去殺你父母呢?“楊逸看著謝武樂搖頭笑道:“徐不老,朕念你應是受人矇蔽,你且叫上你師傅離去,朕便不追究你今日所過。若你還執迷不悟,那今日你於你師傅都走不出皇宮!”

“你都不問問我父母是誰,就一口否定。”謝武樂怒視著楊逸,忽然嘴角冷笑:“世人都說你清明,我還糾結過是否要來刺殺你,如今看來我是來對了!真的是一點也不見你有,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的覺悟。”在謝武樂眼中楊逸也就是殺人犯。

延慶帝被如此一說,也察覺自己剛剛否認的確有一些匆忙,反而讓自己看起來是在心虛,眉頭皺著問道:“你父母是誰?”

“我父母便是十九年前死在你手裡的大安皇帝和皇后!”

虛空中。

二人化作流光,對招數百,身形不再糾纏,紛紛向後退去。

肖自在手持斷劍,真炁延展而出為尖,此刻正喘著粗氣,看著對面的樊世浩。樊世浩長劍懸於身旁,胸口微微起伏。一看就知道誰強誰弱。

“肖自在,此刻的你可不想以前啊,竟然會收人為徒,還如此護犢子,可沒有以前那麼了孤傲瀟灑了。”樊世浩看著肖自在落魄的模樣,嘲笑道。若不是他於自己交手時,還要分心顧著他肩上的小狐狸,自己可能沒有這麼輕鬆。

“我做什麼與你何干?廢話少說,今日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肖自在再次化作一簇耀眼的白光,向樊世浩攻去。

“我比你成帝早了七百多年,你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樊世浩大吼一聲,渾身氣勢爆發,身旁的長劍立馬一分為二,二化作四,頃刻就有上千把,樊世浩劍指一揮,所有劍影都向肖自在快速飛去。

“你以為只要劍多就可擋我?七百年前被你僥倖突破仙帝,我以大羅金仙的修為就可與你對戰數日,更可越一大境界重創於你,後不慎被你斬爆元神,誰知我命數未盡,還一朝成帝,今日你我同階修為,我自然可斬落你於劍下!”

劍群轟向肖自在,肖自在非但沒慢,流光更急三分,樊世浩的上千劍影只要與之觸及,瞬間沒了蹤跡。

“好!那我就來看看你劍仙的稱號是否屬實!”這話七百年前也曾經說過。樊世浩氣勢再漲,劍影還在不停增殖,悉數撞向肖自在。

在無數劍影攻勢下,流光勢如破竹,一路殺來,劍影竟然跟不上消減的速度,樊世浩見狀心念一動,一柄長劍飛到他手中,剛剛握緊,肖自在化作的白光就衝出了劍群,樊世浩持劍飛出,兩人劍尖相碰,頓時一股真炁波動以二人為中心環狀散開,所到之處,虛空皆碎裂剝落一些。

“快撤!”太虛四子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波動,瞬間變得不淡定,還道被樊世浩發現,但四人飛出許遠,也不見樊世浩追來,面面相覷,疑惑不解。

“你是謝樂!前朝皇子!”延慶帝一愣,立馬也反應過來:“朕是滅了安朝,但你父母並不是朕所殺,都是自殺的。只要他們承認康朝的建立,不為非作歹,朕也可以讓他們繼續富足一身,更沒有想過要取他們的性命。”

“詭辯!如果我今日率大軍,兵臨殿前,奪取政權,就要滅卻康朝,我告訴你只要認同我的國家就可以活下來,你身為一國之君,你會怎麼做?你會放棄自己的尊嚴苟活嗎?”謝武樂越說越激動:“就算不是你親手殺害,也是因你而起!”

延慶帝默然。確實如謝武樂所說,誰願意做亡國君呢?昔日追隨自己的臣子一個個死去,而自己還要承認敵人的功績去苟活,呵呵。

“那麼讓天下百姓跟著受苦就是對的嗎?安朝昏庸,民不聊生,我也是順民意而為!康朝建立以後,朕收復失地,以民為本,任用賢能志士,發展醫療,興工商,百姓生活得到了極大改善,朕有做錯什麼?朕該死嗎?”延慶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雙手放在兩旁居高臨下,聲音威嚴。

“那我殺父殺母之仇就可以不報?”謝武樂也不懼反問。

殿內沉默。二人都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

“轟——”一聲巨響,肖自在自虛空中倒飛而出,狠狠的摔在地面,手中斷劍脫手,肖蕭也是飛出,三者翻滾出許遠,才於地面滑停。樊世浩緊接著顯身。二人上身衣物都已不在。

樊世浩看了一眼橫倒在地上的肖自在,只感氣血攻心,一個沒憋住,鮮血從嘴角溢位,他的胸前那道斜貫而過得傷口也慢慢泛出血跡。

肖自在嘴角鮮紅翻身欲要撐起,幾次嘗試也不得。

謝武樂看著滑到自己腳尖處得斷劍,吃刻只剩劍柄,其上還有一道撕裂,急忙看向肖自在,欲要前去將其扶起,卻動彈不得:“師父,快解開你的法術,我來扶你。”

肖自在看向謝武樂無奈苦笑,搖搖頭。自己現在哪有力氣去維持境制保護謝武樂?又轉去看向樊世浩,欲要開口,暈了過去。

“師傅,你沒事吧?”楊逸見樊世浩有些站立不穩,關切道。

樊世浩背對著楊逸搖搖頭,向謝武樂走去。

謝武樂手中緊握短匕,見著樊世浩胸前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本能的害怕,又看著樊世浩越來越近,卻毫無辦法。樊世浩來到謝武樂身前,上下打量著他:“楊逸早就知曉你的存在,你的身份,完全可以直接派人殺了你,你以為你為何還活著,還能來刺殺他?”

“呵呵,難道他沒有嗎?”謝武樂不屑冷笑:“那郭離不就是你們派來的嗎?柳叔、柳雨澄都死在了他手上,若不是有人將我救下,我也早死了!”

“朕確實讓郭離殺了柳長青,但並沒有下令殺其他人。”楊逸搖頭否認。

“你放屁,做了事卻不敢承認,小人之舉!”謝武樂罵回:“前不久,我去羌將軍府上,若不是有人提醒,我也得死在哪裡。如此細細算來,你也該知道我為何要殺你,這豈止是殺父殺母之仇?”

“羌白也是被朕處死,是朕找的人偽裝作他,但你可知為何?”延慶帝現在完全可直接殺了謝武樂,但還是欲要解開謝武樂的誤解,道.

“朕處決之人無一人無辜,你等一行人的蹤跡我皆在掌握,時刻監視著,柳長青若一直安穩於雲邊城,朕也不會理會,但他之後要寫信聯絡他人策反,朕自然留他不得。”

“羌白,朕愛惜他的才能,讓他任做將軍一職,可他一經柳長青鼓動,就加入其中,朕好生心痛,為了引出更多的叛黨,知曉更多的計劃,朕並未將羌白被處死的訊息傳出,更是因他手握兵權,朕又不明剩餘將臣中是否還有餘孽,不得不改動部分軌距,更是因此惹得對朕忠心耿耿的葉建軍不快。”

“在此期間朕並未讓人殺你,正是因為並沒有發現你有作亂之心,而後你又與“羌白”相見,說你只想安渡一生,朕更是對你放下心來,也便不在派人監視你,誰想這也是假的。不然你以為朕要你死,隨手派百餘功夫高深之人對你圍剿,你能活過第二天?那欲要置你於死地之人並非是朕派出。”

謝武樂靜聽,一時啞口無言,楊逸說的在理不過,可自己還是有所堅持,一咬牙:“既然康朝清明於安,那改朝換代或是時代所選,但殺父殺母之仇我不可不報!”

幾息過去,樊世浩胸前傷口已近恢復,謝武樂只感一陣風從四周而來,樊世浩身上再次披上一襲長袍,再來眼中場景變化,一片空白,只剩下自己與樊世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