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天晴的一天,萬物等待著復甦,大街小巷一片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此刻孫正手拿一杯熱咖啡,一張鬱鬱寡歡的臉緊緊貼著窗臺玻璃,像極了身處監獄渴望自由的犯人。

想想都可笑,一個警官居然淪落至此,在西伯利亞旅館的破房間內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並不是他不能出,更不是不想出,只是案件在手,再不盡心盡力解決一起,迎接他的,不僅只是挨頓上級的怒罵那麼簡單。所以他選擇死磕到底,誓要解決旅館藏屍案。

之所以說是旅館藏屍案,那是孫正警官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事實依據證明了白小波的遇害現場並不在西伯利亞旅館。

首先經法醫鑑定,整間房間內並沒有打鬥的任何痕跡,尤其從彈道學角度分析——從子彈射入角度來模擬還原射手的位置,旅館並符合第一作案現場條件。

其次,還是法醫的功勞,死者皮鞋底部發現了許多建築灰渣,對於經常在市區忙著偷拍富豪行蹤的白記者來說自主粘上這種灰渣的可能性極低。這讓孫正大膽的預測,白記者有可能是被熟人約到了某個廢棄的建築工地而遇害。

但至於為什麼屍體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郭剛居住的房間內,他無從得知。或許這兩個人互相認識,又或者有一隻黑手在幕後操控著一切。但無論是誰,孫正隱隱約約覺得與王嘉略脫不了關係。

他思索半天,毅然而然的撥通了王嘉略的電話。“今天方便的話,來趟西伯利亞旅館,有些事需要找你再瞭解一下。”孫正甕聲甕氣的說道。

“我正好也有事找你!”王嘉略義正詞嚴的說著,“那,待會見。”

“好,我等你!”孫正說。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王嘉略便趕到了西伯利亞旅館。他進門的那刻,孫正像是給他擺了場鴻門宴。怎麼說,茶几上原先擺放的糕點、水果等零星小吃已經全部換成了香甜可口的飯菜,而提神的香菸直接被滿箱的啤酒所取代,最關鍵的是茶几旁的沙發上正坐著兩位俏皮可愛的年輕姑娘,伺機而動。

“唉吆喂,王總終於來了,請坐,請坐,還沒有吃飯吧?”孫正興奮地招呼著王嘉略就座,如同打了一劑興奮劑。

“這,孫警官,你這是搞得哪出呀?”王嘉略假裝疑惑的問道。

“兄弟,平常都是你請我,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就約你來小酌幾杯。”孫正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那也沒必要在旅館呀,走,我帶你出去吃。”

“兄弟,哥哥心裡苦呀,為了破案,這不都在旅館紮營安寨了。”孫正話音剛落,便緊緊握住了王嘉略的手,像在表示委屈,可這種委屈裡卻炫耀著自己的艱辛與不易。

“那好吧,既然孫哥都沒有意見,那恭敬就不如從命了。”

“這就對了嘛,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分別是小夢和小艾姑娘。”孫正突然假裝悶悶不樂地說道,“你說這店老闆也真會上眼藥,聽說我要請你吃飯,非要安排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給咱哥倆助興,盛情難卻呀!兄弟,你可不要把我這個公職人員想壞嘍!”

說完,孫正眼神示意性的一瞟,一位姑娘便坐到了王嘉略身旁,她有點坐立不安,渾身顫抖,但仍努力想在臉上保持一個可愛的微笑,討好王嘉略。

“哥,也沒什麼外人,大家隨意就好,你看姑娘們被你這陣勢搞的都不好意思了。”王嘉略開玩笑的諷刺道。

“怎麼回事,又沒讓你們做出格的事,只是陪著喝點酒,助點性,一個個一臉的怨婦樣。”孫正極不滿意的對著兩位姑娘抱怨著。

“算了,哥,先讓她們出去吧,我們關起門來談點正事,怎麼樣?”王嘉略提議道。

“那也行,服務不周啊,兄弟。”孫正假裝愧疚的說著,“你們都出去吧。”

姑娘離席,步入正題前,王嘉略似乎跟孫正商量好的一樣,又或者彼此間默契十足,居然誰都不想成為第一個打破沉默的罪人。這種暗中較量時間久了便演變成了滑稽的一幕——人們都是把酒言歡,對飲成雙人,可是這兩人卻守在茶几兩端獨自喝著悶酒。

酒過三巡,孫正終於開口說道:“兄弟,這白小波並不是在旅館遇害的,你知道嗎?”

“什麼,還有這事!”王嘉略假裝驚訝地問道。

“但你放心,我們會很快確定第一現場。”孫正直愣愣的盯著王嘉略,似乎想在他躲閃的眼神中尋找出答案。

“哥,聽你的意思,是不是已經有線索了呀?”王嘉略端起酒杯假裝好奇的問著。

“當然,奧,我順便問一句,沒記錯的話,宋氏集團的主業是不是建築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