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房間裡更加安靜。

一股僵滯的氣氛無形中蔓延開,幾乎壓迫耳膜。

陸清站在原地,死死的攥緊手,指甲險些陷進手心裡。這尖銳的刺痛令她清醒了些。

她儘量冷靜的問:“你們什麼時候達成這個約定的?”

“就在他自己主動跌進門裡的時候。很抱歉,我和他的默契,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一些。”欒應寒慢條斯理的說。

當時那個情況,也容不得人有時間多說。

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間。

“當然,傅庭的意思,讓我瞞著你點。不過,我明顯也沒答應他做個信守承諾的人。”

如果說先前的覆盤出乎他的意料,將他弄得措手不及,棋差一招,那麼此刻他說的話無疑也出乎陸清的意料,將局面的主動權掰回他這一邊。

“哎,等一下。”

一旁的越青衣冷不防開口打斷他們,狐疑的看著欒應寒。

她說:“聽你的意思,怎麼好像你是確定他們不會出事的?你知道怎麼找回他們?”

簡弗瑜微微睜大了雙眼。

陸清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真的嗎?”

欒應寒眼簾微垂,淡淡道:“可能吧。”

“能找就是能找,不能就是不能,什麼叫不可能?你到底能不能啊?”越青衣有點急了,猛地上前一步追問。

欒應寒比她平靜,甚至還有點口渴,有心情想倒杯水喝。

但他才一轉頭,目光觸及桌子上已經有的一杯水,手頓了下。

半秒後,他看向陸清。

陸清滿腦子只有欒應寒說的話,還想起了先前於重和說的話——在崑崙山區消失的人,曾經在北方的草原上出現過。

她單手滑進兜裡,捏緊那張照片,故作鎮定的問:“欒應寒,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覺得他們一定還活著?”

欒應寒看著她,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後,他眼底劃過一絲瞭然,道:“我說了,可能。我並不覺得他們在進了那扇門後還能活著,但是,誰讓傅庭告給我的意思就是那樣呢?”

“他還給了你什麼約定?”陸清咬牙問。

越青衣等不及的催促道:“是啊,你一次全說完。好歹共過生死了,你瞞著也不不厚道了吧?”

說吧,她扭頭看向陸清,指著簡弗瑜道:“陸清,你知道他和簡姐達成什麼合作了嗎?那傢伙知道的可比咱倆多多了。早在進地墓前,他就知道北方的一片草原上,有和穆祈家相似的人留下過蹤跡。他打算拿了地墓裡的東西后去的!”

這正好和於重和告訴她們的線索重合互證了。

欒應寒不由看向簡弗瑜。

簡弗瑜想捂住越青衣的嘴來著,誰知越青衣禿嚕的很快。

當下,簡弗瑜頂著欒應寒的眼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個……在外面的時候,剛告訴她的。”

轉念一想,她又有了底氣,“你不讓我跟著你去,難道我還不能自己組織人手去嗎?”

陸清皺了皺眉。

如此看來,於重和的話可信度能有十成了。

欒應寒摩挲著腕骨上的佛珠,過了會兒才不鹹不淡的道:“可以,你想告訴誰,是你的自由。”

簡弗瑜心虛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