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在震耳欲聾的炸響裡被震飛撞到牆上,又重重摔在地面,眼前一黑,張口就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體內五臟六腑移了位般的痛。

她心道,怕是肋骨都斷了。

但她卻無暇檢視自己的傷勢。

因為雷管的爆炸,將那段盜墓的頂都給炸塌了。

無數碎石接連砸下,露出上面的凍土,連凍土都塌陷下來,頃刻間將墓道堵了個嚴嚴實實,斷然無法通行。

這還不算還。

顯然雷管的威力非常大,整條墓道都開始震動起來。並且頂上的裂縫越來越大,砸落的碎石越來越多,還在往她們這個方向蔓延。

陸清意識到這個,忍痛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不止是她,簡弗瑜和越青衣也意識到了。

她們的情況不比陸清好多少。

尤其是簡弗瑜。

她是點燃雷管的人,當時離雷管爆炸的地方最近,被殃及的也就最厲害,半邊身子血淋淋的,傷勢觸目驚心。

可她還是撐著爬起來,拉了把最近的越青衣,又去看陸清。

陸清道:“走!”

眼冒金星的簡弗瑜點點頭。

越青衣咬牙道:“這回真是吃虧吃大發了!”

三人踉踉蹌蹌的扶著牆趕緊跑,停都不敢停,生怕慢一步就會被掉落的碎石凍土砸死淹沒。

好不容易離開了這條墓道,到了最近的岔路口,她們趕緊往另一條路去。再遇上岔路口就不管了,只抓緊時間跑。

七繞八繞了約莫半個小時,她們再也聽不到那坍塌的動靜了。

周遭又只剩下了黑暗和死寂。

“我不行了,停……停停……”

越青衣趔趄了下,退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陸清警惕的回頭看了看,喘了兩口,順著牆滑落在地,“休息吧。”

簡弗瑜這才倒地,仰面朝上,閉目緩神。

越青衣疼的齜牙咧嘴,道:“我感覺我的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哪哪都疼。”

陸清摸了摸腰腹,有氣無力的道:“我好點,斷了幾根肋骨,臟腑應該也有受損出血。”

簡弗瑜聽完,道:“我剛才甩雷管時候,好像把胳膊甩脫臼了,其他的……跟你們差不多,還有一身皮外傷……”

說完,三人下意識的看看對方。

看著看著,也不知是誰先笑了聲,然後就都笑了起來。說不出彼此間是苦笑,還是無可奈何的笑。

就聽越青衣罵了一聲,道:“操,居然沒被炸死,咱們運氣還真好。”

“現下那蛇人應該是追不過來了。”簡弗瑜接著道。

陸清沉默幾秒,道;“那我還有個壞訊息……”

“停!”越青衣登時阻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你不要說!”

陸清有氣無力的道:“我還沒說出口呢,你怎麼又知道了?”

簡弗瑜開玩笑似的道:“那說明我們現在的默契是真的越來越好了,說不定你現在給個眼神,我和越青衣都能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越青衣道:“我可真不想要這麼大代價的默契。”

“去你的,你以為我想要?”陸清也罵道。

三人動都不想動的繼續躺著。

然身上的傷實在劇痛無比,忍不下去了,三人只好先撐地起身,並排靠著牆給自己處理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