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隊眸光微頓,定定看陸清。

那雙久經風霜的眼裡眸光銳利逼人。

沉默許久,駱隊似乎是考慮好了:“因為他們交易的東西。”

陸清問:“是什麼?”

駱隊神色有些複雜,轉身拿過一旁檔案包,拿出裡面的東西。

是平板。

陸清見駱隊在上面簡單操作了下,遞至她眼前。

“是它。”

陸清垂眼一掃,微愣。

螢幕上是張照片,拍的是張年代久遠而泛黃的相片。

拍時應該是在某個昏沉的環境裡,且非常匆急,是以相片拍的模糊。但不妨礙認出相片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蛇首銅像。

鑄工精細,獸首上的褶皺和鱗片等細微處清晰逼真。鑄造所用材料則是紅銅,外表色澤深沉、內蘊精光,彷彿歷經百年都不會鏽蝕,精巧絕倫。價值絕對難以估量。

陸清看向駱隊,目露問詢。

駱隊看著這張照片,回憶似的說:“那時我入特殊部門沒多久,但表現優異,能力突出。是以特殊部門接到此案後,當時帶我的師父便帶上了我。小瑜的父母與我是摯友,我更不能眼看著他們遭難。”

“只是當我們趕到簡家時,那夥人已經不見蹤跡。小瑜也身受重傷,在醫院躺了很久才醒。可她醒後因創傷應激,忘記遇害那晚的記憶。我們更是線索渺茫。追查許久,才得知那夥人在r洲可能出現過,我們便趕去。可是……”

駱隊忽然頓住,呼吸有些粗重,聲音也沙啞。

“我們的行蹤被那夥人察覺,還沒查到是誰,就被暗算,幾乎全軍覆沒。師父也重傷,為了救我他獨自引開那些人,死無全屍。這張照片,是他最後用盡辦法才叫特殊部門收到的。”

確定恩師再無生還可能時,駱隊痛苦的將自己關了好幾天。

如果他當時能再有用點、厲害點,或許就能反過來保護恩師。

還是知道簡弗瑜甦醒的訊息,他才強壓情緒現身。

從那以後,找到幕後真兇,為恩師和摯友報仇,成了駱隊活下去的動力和執念。

“這是我師父唯一留下的線索。只可惜,相片中的蛇首,我一直沒查到它在哪兒,出自何處,同那夥人有什麼關係,師父又為何留下它。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小瑜父母為數不多的遺物時,發現了支錄音筆。”

“我找到的太晚了,錄音筆已經被損壞,內容殘缺不全,只提到道無名似乎想要這個。我便猜測這樽蛇首,便是道無名同小瑜父母要交易的東西。”

那錄音筆損壞嚴重,聽過一次,便再聽不了。

駱隊怕簡弗瑜好不容易好起來,又會被這個刺激到陰影復發,便一直沒告訴簡弗瑜。

陸清皺眉,她聽出很多疑點。

“當時是誰向特殊部門報的案?你們為什麼會接這個案子?按理說,這種案子應該不在特殊部門的受理範圍內。你們又是怎麼查到r洲的?行蹤又為什麼會暴露?難道沒有人去支援你們嗎?”

駱隊:“……”

見駱隊神色忽然微妙,陸清眼皮子跳了跳。

“怎麼?”

駱隊默然片刻,道:“我只能回答你最後一個。當時我們地處偏僻,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因而特殊部門拍了支援的人,但晚了。”

陸清驀地想起封局的話:“……為什麼其他不能說?”

駱隊張了張口,欲言欲止。

陸清面無表情:“說。既然我日後是特殊部門親聘的顧問,難道還不能知道嗎?”

“倒也不是。”

駱隊低嘆,道:“913案撲朔迷離,牽扯甚廣。因此,當時中央沒多久便封存。我當時又僅是聽我師父囑咐行事,並不瞭解完整的過程。”

“……所、以、呢?”

陸清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