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聞言,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也是我大意了,只思量著收到了農部官員的書信,這邊境便算是平穩了,結果我倒是沒有料到,那些縣令竟是那般大膽。”

“他們將農部的官員控制了,讓人偽造了書信,給京城送訊息,以安撫京城人心。”

起義軍將領並不知這件事,驚訝的瞪圓了眼。

陳牧扭頭向他的方向瞥了一眼,瞧見他一臉駭然,陳牧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緩聲說道。

“如若不是他們一直用農部官員做引子,這京城之事,我早就已經察覺到不對,派人前來徹查了,又何至於自己親自來一趟。”

“你倒也不必怪京城的諸多大人,像這幾個城池的縣官那般心思歹毒的官員,京城雖也有,但京城的官員卻並非都是如此。”

年輕人聽聞陳牧這樣說,默了默,而後點點頭,應和了一聲。

陳牧幽幽的嘆了口氣,又繼續說道。

“像那幾個農部官員,他們就是出身寒門的,對了,他們來到你們這邊境城池,可否用心指導你們耕種作物了。”

“倒是用心指導了,我們按照他們的指點,預防各種災害,是我們莊稼的收成都多了不少。”

“如果沒有這位幾位大人,我們怕是還吃不飽飯呢。”

話說到這兒,那年輕人頓了頓,緊接著又苦笑了一聲。

“不過就算收成多了又如何,我們的糧食被那些縣官們掠奪走。”

“他們喪心病狂,甚至讓我們城中的百姓在飢餓困苦的情況下為他們修建祖墳,簡直是令人髮指!”

陳牧聽到那年輕人這樣說,亦是默默的點點頭,應和了一聲,他嘆了口氣,又寬慰了對方一番。

正說著話的功夫,陳牧忽的聽道說院子之外傳來了咔的一聲聲響,陳牧目光微動,抬頭向了院子之外看去。

正守在房外的幾個暗衛互相對望,正待衝出院子,便見陳牧對他們打了個手勢,

那幾個侍衛見狀,這才停住腳步,他們一臉困惑狐疑的扭頭向著院外看去。

片刻後,空院的房門被人推動了一下,房門發出了咯吱一聲聲響,露出了一道縫隙,

那幾個暗衛得陳牧授意,縱身一躍,隱藏於黑暗之中。

片刻後,陳牧忽的聽到院外響起了低低的交談聲。

“你之前說,聽到這院子裡有動靜,可是現下怎麼半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鬧鬼吧?”

“究竟怎麼回事,進去檢視一下不就是了。”

“那幾個膽小如鼠的探子非要把我們叫進城,咱們若是不仔細的檢視一下,他們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陳牧坐於黑暗中,聽到著交談聲。

他的目光微頓,立刻就意識到來人乃是縣令的人。

他們多半是在剛剛察覺到了院子內有聲響,但是沒有聲張。

到如今才派人前來檢視,派來的人多半也是身手極佳的人,陳牧等人也被他們迷惑,沒有在意他們先前的動靜。

如今再一瞧,倒是自己大意了。

陳牧的腦海閃過了一個念頭,他勾唇冷笑了一聲,起義軍等人見狀,緩步向著門口的方向靠去。

他們已知這城池的縣令已被陳牧抓住,剩下的這些探子不過是受命於陳牧派出的人偽裝的假縣令。

陳牧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不希望有人過早的給京城送去訊息,使京城的那些世家大族中人警惕。

陳牧瞧見那幾個起義軍的動作,他不動聲色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