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亦是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嘆了口氣。

“終究還是我大意了。”

“太子殿下莫要自責,那些官員個個心性狡詐,我們如今知道了這一樁事,先盡力彌補才是最為要緊的。”

陳牧聞言,亦是點頭應聲。

他略一思量,叫來了侍衛,仔細的叮囑了一番。

“你們留在這客棧保護蒙晴和縣令,還有那幾個招了事情經過的人,我帶著一部分侍衛和暗衛趕往最近的,修建商路的營地。”

“瞧瞧那營地的情況,還有百姓的生活。”

那營地內住著的,不僅有來自京城的工部官員,還有被徵召來修建商路的百姓。

聽到陳牧這樣說,那些侍衛愣了愣,而後點點頭,應和了一聲。

陳牧又在房中休息了一夜,待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陳牧將這件事告訴了縣令。

縣令聞言,則是大為震驚,而後又愧疚地皺緊眉頭。

這幾日一直記掛著自己妻兒和京中官員貪墨安置銀的事,他竟未注意到那修建商路的營地鬧出了這樣的事。

“我就說,那修建商路的官員幾次三番拒絕我前去拜訪的提議,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他們修建商路的事宜太過緊急,他們壓根就沒有時間分出心神來招待我。”

“他們已經開工半年了,我因著手頭事宜瑣碎,一直未能前去探查,也是我的不對。”

陳牧聽到那縣令這樣說,搖了搖頭。

這縣令為官清廉,那些工部官員不願招惹縣令,又擔心縣令再來了他們營地之後,察覺到那些修建商路的百姓的情況不對。

因此便幾次三番拒絕那縣令的提議,如若不是那縣令發現安置銀的問題,想來京城那些官員也是不願意對著縣令動手的。

“太子殿下,您要前去檢視情況嗎?是否要我陪著?這城市內的事宜我也已經料理的差不多了。”

聽到那縣令這樣說,陳牧卻是搖了搖頭,他似是已經有了主意。

縣令見陳牧堅持,倒也沒有多言,他還是覺得有些擔心。

但是眼見著陳牧帶了不少侍衛,縣令便將自己的心思壓下。

他本是打算派出衙役和陳牧一道前去的,但陳牧卻還是拒絕了。

再換了一身瞧著略有些粗陋的衣服後,陳牧坐上馬車,向著那營地的方向趕去。

營地距離是城池不算遠,繞過了一座山,便已到了那營地前。

這條商路在修建完畢之後,還要修建一隻分路,用以連線那城池和商路,不過這分路的修建之事倒不急。

陳牧在行至營地之前,便下了馬車,又對自己的手下使個眼色,讓人將馬車藏在了林子裡。

那些侍衛瞧見陳牧的動作,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不解陳牧是要做什麼,陳牧迎上他們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在向前走出了一段之後,陳牧聽到前方的山谷處傳來了一陣呼嘯聲。

陳牧微眯起眼,尋著那聲音邁出了幾步,山谷內的聲音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廢物!讓你們在半天內將這處路鋪起來,你們卻只做了這點活?是早上沒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