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坐在麵包車裡,一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議論起綠皮車的事。

我坐在座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這是我來這裡的第一個夜班,雖然對我來說這些都不叫事,但是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的。

這種自卸車屬於工程車,一般都是在工地左右轉悠,像我們在煤礦上開的那個要比這種車大很多。

上了車變開始了迴圈往復的重複工作,走過的路程前幾趟你會認真的去看,等著拉過十來車的時候你就感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但是如果突然之間你發現路上有一塊石頭,這樣你會莫名的感覺到很稀奇,也許還會讓你精神為之一振。

夜裡的時間過得很快,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午夜十二點。

“睡覺了!睡覺了!”

放在操作檯上的對講機裡傳出來挖機司機小寶的聲音。

車子陸續的停到挖機近前,所有燈光全部熄滅。

對此我並沒有什麼感覺,也許因為心裡有事的緣故所以我根本睡不著覺。

躺在臥鋪上,我隨手拿起了放在身邊的手機,點開微信圖示的我卻是看見了彈出來的對話視窗。

仔細一看是她發過來的,我嘬了嘬牙花子點開了訊息。

“王曉溪,既然你想這樣,那我就如你所願,我把你起訴了!”

簡簡單單的一條訊息卻是讓我的心顫抖了起來。

我的心並不是因為看見她的訊息而興奮顫抖。

是因為她居然要將本該無事的事情鬧上法庭,我緊緊的咬著牙齒,不知不覺內心開始有了恨。

十多年的感情,就算我賠了錢,就算我不值得你看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孩子呢?難道說親情也比不過金錢嗎?

什麼也不用去想,想多了也沒有用,實在太累了。

我安靜的將手機放到一邊,默默地閉上眼睛想讓自己緊繃的神經儘量的放鬆下來。

事實上我根本做不到放鬆神經,因為我只要閉上眼睛,她還有她家人的一張張面孔便會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她就像一個噩夢一直在纏繞著我。

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但是醒來的時候卻是頭疼的厲害。

我從上衣口袋裡掏藥瓶,擰開蓋子從裡面倒出來兩粒止疼片。

將藥扔進嘴裡,我拿過水壺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溫熱的白開水。

上班拿水的習慣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渴,而是因為我有頭疼的毛病,疼起來就要命一樣疼,所以我的身上幾乎每天都帶著藥瓶子。

吃下止疼藥,我的眼神透過車玻璃四下的打量了一圈。

外面漆黑一片,一點燈火也沒有,說明大家都還沒有起來,看到此處,我也只好復又躺在了臥鋪上面。

重新躺下後的我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就在我發愁該如何打發時間的時候,從工地泥濘的道路上駛過來一輛車,從燈光可以判斷是一輛小客車。

兩束燈光直奔我們停車的位置而來,就在我猜測車子的來歷的時候,這輛車已經開到了我們停車的位置停下了。

“小寶!小寶!還睡呢?起來幹活吧!”

聽到這個呼喊的聲音後我明白了,發出這聲呼喊的不是旁人正是隊長老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