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回到山頂後將三具屍體放到花園裡,順便將還算乾淨的夜行衣都脫了下來,留做換洗。

除了匕首,暗器,毒藥,這幾人身上比陳默還乾淨。

以前聽說書人講殺手身上都有身份令牌,為什麼這些人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是我被騙了還是這些人根本不專業。

陳默回頭想想也就釋然了,也是,如果真的專業也不會被我這麼輕易搞定了。

還以為會是一場惡戰。

嚴格來說,陳默是第一次殺人,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只是常年跟隨師父行醫,也是見慣了生死,才不至於失態。

陳默從小就貪玩,喜歡滿山跑,師父也放任,還說:只要活得開心,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甚至說,醫術沒有想象中那麼神奇,至少不能讓人變成鳥,飛出這廣闊的天地。

所以十幾年來,陳默的醫術只學會一些皮毛,師父也曾言夠用。

後來陳默就專注學習輕功——神行御風!

因為他更喜歡遊賞自然,與風共舞。

這門輕功是師父獨創,共七層。

前三層神行,後三層御風,最後一層就連師父自身都沒有達到,據說叫逍遙遊。

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是師父對逍遙遊的評價。

陳默覺得這是師父的期望,因為只有如此的輕功才稱得上是天下第一。

當然,陳默也知道稍顯誇張了,畢竟自己兩年前就達到了神行圓滿的境界,也算是練成一半了,這點判斷還是有的。

陳默此時又想到還有一個失足黑衣人,作為聽過說書的年輕人,當然知道,跳崖生還的可能性高達九成,還可能觸發奇遇。

不能給機會!

想罷,陳默施展輕功,幾個起落就來到了剛才的山階,發現那個少年還在那喋喋不休。

也不去管他,陳默縱身就往崖下跳,速度比之前被打落懸崖的黑衣人還快。

“那位不留姓名的好漢,待辦完我的事,小爺我一定...”

話還沒說完,一個模糊的影子極快的從身邊擦肩而過。

“???”

“什麼東西過去了!!!”

嚇得他寒毛直立,緊張的碎碎念道:“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大哥,如果真的是你,請打招呼,人有人生,鬼有鬼生,我還是個童子身,咱倆不合適啊...”

說完,飛快的離開原地,速度比平常都快了三倍有餘。

再往上飛躍幾次,已不是近乎垂直的峭壁,而是有一段蜿蜒向上但並不規則的山階,尋常人也可以攀爬的地段。

幾段山階上只有幾處稀少的雜草,距離真正的山頂只有十來丈,到了這裡,少年的心裡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等會到山頂應該怎麼跟前輩說,我是如何發現這裡的?”

雖然嘴上沒停,但是腳下也沒有慢半分,“前輩既然住這裡,應該是不想被人打擾,我就說我歷經艱難險阻,跋山涉水,翻山越嶺,鍥而不捨之下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嗯,合理。”

“剛才的兄臺應該也是求醫的,看樣子不理想,心灰意冷之下難免行差踏錯,嗯,與我無關!”

說著說著,腳步突然停下來了,“如果前輩睡得早,要不要等天亮,萬一半夜我毒發了會不會來不及。”

好似想到什麼,高興的說道:“我可以假裝要死了,情況搞嚴重點,事急從權,就不會計較這麼多了,嗯,智慧!”

不知不覺,少年已經完全站在了山頂之上,藉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了山頂的面貌。

本以為會是光禿禿一片,畢竟山峰上半段開始植物就愈見稀少,但是山頂上的西面有一些零星的樹木,雖然看上去沒有山腳的樹高大。

山頂的北面是高大的巨石,巨石一帶拱衛著一片小竹林,竹林邊上是一座廢墟,眼前是一大片空地。

也是晚上看不清,不然就能發現這方圓百米的空地有三分之一都是焦土。

這千丈峰的山頂比想象中大,但這不是重點,走近之後發現眼前一片狼藉,少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搬...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