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對男女之事很遲鈍。

上輩子,上大學那會兒,聽到有奇怪的聲音,曉得室友在看片子,於是倆人一人一隻耳機,看得起飛的只有室友,柳嫣卻覺得怪噁心人的。

末世裡這種事她也常見,但總覺得稀疏平常,除非是一方被迫,非自願,也不曉得哪裡湧起的正義之感,逼得她非得插手。

不過,副隊倒是個意外,那玩意兒不難看。

她也很奇怪,對其他人沒多大興趣,為什麼唯獨副隊是個意外?

這些柳嫣來不及細想,翻過這座山,他們耗了幾天時間,又走了幾天的路程,終於抵達一處小鎮。

耗時三四個月時間,從酷夏到冷冬,一路走走停停,經歷許多,終於走出了重災區。

小鎮算不上繁榮,但治安還行,能在街道上還開有客棧的,說明有背景,無人敢惹事。

小二哥見一行人打扮不錯,精神飽滿,沒算冷漠,但也不算熱情,“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柳嫣一行人在進小鎮前,就梳妝整頓了番。周遭勞頓,實在不想太趕,打算休憩幾天再啟程。

“住店。”

小二哥這才洋溢起笑容,“好嘞,客官吃點什麼?”

柳嫣:“有肉嗎?”

“沒有。”

“菜呢?”

“沒有。”

柳嫣氣餒,“那你們這兒有啥?”

小二哥:“今日還剩幾塊甘薯,您看?”

“上吧。”柳嫣不甚在意道。

整個蜀國都蕭條,這種挨著重災區的小鎮糧食緊缺也很正常。

幾人沒滋沒味地啃完甘薯上樓。

房間倒是打掃得乾淨,但金額偏貴,一間房住一晚上就得要一兩銀子,但住這裡,店家可以保證晚上睡安穩覺,不受難民等多方面因素干擾。

一般人還真住不起,農家一年到頭十兩銀子都掙不到,柳嫣開了倆間房,住五天就相當於農家一年到頭的勞作。

她心肝有些疼。

四個大人三個娃兒就開倆個房間,要換做以前,小二哥早轟人了,耽擱人做生意。

今時不同往日,能有客源就不錯了,上面達官貴人看不上邊陲小鎮的客棧,這裡離重災區又近,多得是出不起銀兩的逃荒人群。

原本想發國難財的店家,要求一降再降,到如今,一個房間一晚一兩銀子都寥寥無幾人關顧。這幾人雖說穿著麻衣,但沒有衣衫襤褸,甚至面色紅潤,說明是有背景的,在災區內沒受多大罪,還帶著一個嬰兒……

多稀奇。

這年頭,還有人帶著嬰兒逃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