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村外皆是一片蕭條,辣陽下,草鞋踩路上都能隱隱聞到一股焦灼味兒。

柳嫣搖晃了下牛胞作的水囊,哐噹噹,裡面清水所剩無幾。

她舌尖砸吧了下乾裂的唇瓣,嚐到一絲血腥味時,避開人從空間取出唇膏簡單塗抹了下,喉嚨艱難地滾動了下,將驢韁繩遞給芽芽後,走到後面的板車旁,道:“今天異能耗費到極限了?”

風不離點頭,“極限了。”

柳嫣有些後悔。

她沒想到逃荒的用水量這麼高,空間儲水本就不多,她一來給一家三口以及驢子清洗了遍,所剩無幾,想著風不離有水系異能,日常飲用應當不成問題,可她低估了逃荒時身體所耗水量。

這才幾天時間,不光是她,就連風不離都一副被榨乾的模樣。

柳嫣有些愧疚,“那我下回悠著點?”

風不離眉心跳動了下,嗓音莫名帶感的沙啞,“你想怎麼悠著?”

柳嫣撓了撓頭,“少壓榨你唄,看你這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那你怎麼賠償我?”

柳嫣想了下,問:“你想要什麼賠償?”她豪邁地拍了下胸脯,“有啥事儘管說,兄弟間還分你我?”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話一說,對方面色淡了幾分,眸光幽幽的。

倏地,對方淺笑溢位,嗓音帶著蠱惑的魅力,“你說的,不分你我。”

“你是不是……有啥難言之隱?”柳嫣揣測了下問道。

靈光一閃,柳嫣脫穎而出的話中,露出了重中之重。她目光下意識看向某個地方。

風不離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面色一僵,來不及阻止,就聽對方豪言豪語道:“我懂了,你腿受傷,是不是如廁不方便?哎,兄弟間,這有啥難以啟齒的?”

柳嫣衝芽芽道:“芽兒,停車!”

“欸——”芽芽乖巧地應聲道。她剛扭頭,就見孃親橫抱起柔弱的爹朝一側樹林走去。

芽芽:???

風不離適應能力良好,胳膊搭在女人頸後,待對方以小孩式把尿姿勢提抱他時——

再好的風度,臉上都出現了龜裂。

“隊長。”

“咋啦?”頃刻,柳嫣又一副懂了的模樣,嘀咕了句“麻煩”,然後吹起口哨。

風不離:“……”

風不離單手撐著額頭,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溢位。

柳嫣有些納悶,“你笑什麼?”

“我腿還沒傷到需要別人把屎尿的地步。”

柳嫣皺眉:“這一路我也沒看到你如廁……你膀胱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