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沒開學堂啊……

桑小恬更疑惑了,那裴硯和陳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裴硯指尖輕叩桌面,示意桑小恬坐下。

他的聲音如清泉流過石澗,娓娓道來:“爹孃走後,我居無定所,那時陳先生還是書生。

有天我經過他的窗前,聽他念書,他注意到了我,見我飢寒交迫給我一張餅。”

說著,裴硯用手比劃了下。

餅子不大,差不多半個手掌。

桑小恬代入了一下,半個手掌大的餅,如果是她飢寒交迫,絕對不夠。

只聽裴硯繼續說:“當時所有人對我避之不及,只有他給我食物,我心裡很清楚他沒有幫助我的義務,但還是每天準時出現在他窗外。”

他的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容。

“挺厚顏無恥的,是吧。”

桑小恬靜靜的凝望他,心頭很不是滋味。

在未經歷他人的痛苦時,她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評判別人。

如果是她父母雙亡,年幼無處可去,這時有個人忽然給了一點點溫暖,她會不會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緊緊抓住?

桑小恬鄭重且堅定的搖頭,問:“後來呢?”

裴硯說:“後來我經常來到陳先生的窗下,有時他念書到了忘我的地步,經常會忽視我,而我在他的耳濡目染下,竟然也會說幾句詩。”

桑小恬忽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哦!再後來你遇見了白泊先生,因為陳先生無意中給你打了基礎,間接的把你送進了朝暉書院!”

裴硯頷首道:“是的。”

這麼說的話,陳先生還是個關鍵人物,為什麼她玩遊戲的時候一點也沒有注意到呢?

看來自己以前是太不細心了。桑小恬無奈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裴硯眼皮一抬:“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桑小恬趕忙把手放下,收到身後,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說:“裴硯,今年的科舉你有幾成把握?”

裴硯沉思一瞬,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有幾成把握?”

面對掌握著自己能否回家的關鍵因素的攻略物件,桑小恬的臉上立馬浮現出狗腿般的笑容。

清脆悅耳的嗓音在裴硯耳邊響起,“我家夫君當然是最棒的啦!狀元,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