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越來越多的人過來,牛老三此時不走何時走?

“站住!”徐子遇小小的身體攔在牛老三面前,“你為什麼要把我姐姐推進水裡!”

裴硯一手托住桑小恬軟得像泥一樣的身體,眸光沉了又沉,幸好他今天回來得早,要是再晚一步……

他簡直不敢想象。

牛老三不是第一次做出輕薄桑小恬的舉動,這回,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人渣!

“子遇,他推了小恬哪裡?”裴硯沉聲開口詢問。

徐子遇張開雙臂攔住牛老三的去路,伸長脖子對裴硯大喊回應道:“他推了姐姐肩膀!”

他雖然個子沒有長高,但一定不會看錯。

裴硯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小心翼翼的安置好桑小恬,起身往牛老三走去。

牛老三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方才面對桑小恬盛氣凌人的架勢瞬間一掃而空, 面對裴硯連連後退。

“啊——”

牛老三嚎叫著捂著肩膀,鮮紅的血液從指縫汩汩流出。

裴硯手中的鐮刀,在夕陽的餘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刀尖上一滴滴血落進草地。

他很久沒有如此震怒過,牛老三是真的惹到了他。

扔下了手中的鐮刀,裴硯彎身抱起了桑小恬的身體,邁開大步往家的方向趕回去。

徐子遇足足愣了五秒才邁步追上去,他沒想到裴硯二話不說動了刀子。

路上撿的一些柴火還扔在大路上,但是他已經沒有功夫去顧及。桑小恬雖然是被救回來了,但是開春的河水冷得像是冰窖一樣,她在水底裡面浸泡了許久,如果不及時救治只怕會落下病根。

幾乎是足不沾塵地回到家,裴硯舉步把她抱了進去。

徐子遇伸手合上了房門,蹲在外面守著。

裴硯的理智也恢復了些,解開桑小恬衣釦的手頓了頓。

他們在外人面前是夫妻,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夫妻之實。

親都親了,裴硯咬咬牙,替她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後拿棉被把她厚厚實實地捂住。

桑小恬脫離了危險,裴硯身上還滴著水。

裴硯開啟衣櫃,裡面只剩一套新衣裳,是桑小恬賺了第一筆銀子後,高高興興的帶他和徐子遇在集市上買的。

面料很厚實,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套衣裳一直完好的儲存在衣櫃裡,像展品一樣從來沒有被動過。

剛換好衣裳,裴硯便聽到了桑小恬輕微的咳嗽聲。

桑小恬雖然被棉被厚厚實實地捂住,但是臉上的血色一時間還沒有恢復,她冷得顫抖地蜷縮在被窩裡面,只露出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小恬,你怎樣了?”

裴硯神情緊張地探身過去。

她如此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他整顆心都疼了起來。

小小年紀的徐子遇不可能跳下水救人,而桑小恬又是旱鴨子,假若不是自己正好在附近,裴硯不敢想像事情最後會變成怎樣。

“裴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