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貼上牛老三後背的一瞬化成金光消失無蹤。

‘我才沒有騙你呢’符紙,應該有讓人說真話的作用。桑小恬之前沒有意會到,此刻福至心靈知曉其妙用,便立馬用在了牛老三身上。

恍然未覺的牛老三扔在咄咄逼人,指著裴硯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還讀書呢,只配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裴硯面色一沉,握著竹箱的手掌驟然緊握,指關節用力得發白。

只聽牛老三繼續罵罵咧咧道:“哼,里正是我堂哥,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稍微說幾句違心的好聽話他就傻了吧唧的信!”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驚呆了,就連里正也詫異憤怒的瞪著牛老三。只有牛老三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真話符能讓牛老三吐出多少料來,桑小恬很想前排出售瓜子汽水小賺一筆,但她忍住了。

“裴硯,實話跟你說,我覬覦你媳婦多時啦,今天只不過藉著找雞的名義勾搭她,誰叫她不識趣,我要她看看,誰才是這個村裡掌握話語權的人!”

周圍開始有人在笑了,牛老三一頭霧水。

笑什麼,他不是在指責裴硯偷雞摸狗的行為嗎?難道是自己說的太有道理,讓鄉親們狠狠共情了?

最著急的是剛過來的牛老三媳婦牛嬸子,她跺著腳拉住牛老三,“丟人現眼的,趕緊回去!”

結果被牛老三一把推開,摔了個屁股蹲。

“你這個臭娘們,又黑又肥吃得還多,要是及裴家娘子百分之一的貌美,我也不至於每次摸黑親熱!”

牛大嬸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他數落,又羞又怒從地上蹦起來賞了他一個大比鬥。

堪比爆竹聲的脆響打得牛老三眼冒金星,他只覺得自己平白無故被媳婦當著鄉親們的面打了很沒面子,壓根沒察覺他的嘴裡說了些什麼東西。

他越解釋,說的真話越多。

結果從一開始牛嬸子打,慢慢演變成里正也加入其中。牛老三的嘴裡不僅罵媳婦里正,連著村裡隔壁的也罵了個遍。

一開始的吃瓜群眾隔壁鄰居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擼起袖子加入毆打牛老三的行列裡。

混亂的場面中,桑小恬穿過人群拉住裴硯的手臂,歡歡喜喜的往家裡走。

看來今天抽的獎也不算詐騙嘛。

裴硯的目光在她握著自己的手上停留幾秒,問:“什麼時候來的?”

桑小恬臉不紅心不跳,說:“我來的時候正好見到牛老三被他媳婦打耳光,怎麼啦,他對你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嗎?”

裴硯默了默,“沒有。”

牛老三說的那些刺耳的話她聽見了,裴硯卻說沒有。桑小恬瞭然,這個男人,還挺要自尊心的嘛。

一進門,桑小恬扒著門邊朝掃視四周,然後神秘兮兮的關門,點燃一根蠟燭,倒出今日的戰績。

接近兩百個銅板嘩啦啦的傾瀉在桌上。

桑小恬拍著胸脯驕傲的說:“看吧,我不僅沒有被人拐走,還賺了些小錢回來,厲不厲害?”

裴硯眉心微抬,驚訝的問:“這些錢你從哪來的?”

“當然是靠自己的雙手所得的勞動成果咯!”桑小恬把自己如何說服金福姐,又如何賣出化妝品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

裴硯靜靜的聽完,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沒想到你昏迷三年,對胭脂水粉瞭解得比旁人要透徹許多。”

桑小恬怔了怔,把銅板收好,又把晚餐報上來,顧左右而言他,“還不是你娘子聰明。來來來,吃飯,你回來一路也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