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緊緊相擁,彼此呼吸可聞。

直到氣氛漸漸變化,阿飽才抬起紅紅的小臉,望著扶嶼眼眸如水。

他低著頭看著她良久,啞然開口。

“你知道等你回去之後,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嗎?”

阿飽本想開口問是什麼,可在看見他緊緊盯視的灼熱視線中,忽然膽怯起來。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身子忽然被再次摟緊。

頭頂上的扶嶼似乎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幽幽道:“你頂著這張臉,與你親熱我都有負罪感。”

“登徒子,想不到你竟每日在想這些!”

阿飽心中又緊張又慌亂,不經大腦便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她和扶嶼都呆住了。

扶嶼反應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是發自內心的愉悅笑意,和以往很多時候,僅僅是勾唇冷笑全然不同的情緒。

“笑什麼!”阿飽簡直不敢看他,梗著脖子吼著,然後縮在地上不敢起來。

扶嶼笑夠了,這才伸手將她拉起來。

“走吧,現在就送你回去。”

他一手拉起阿飽,一手湧出水流,包裹住那顆十分黯淡的界心。

“要怎麼做?”

扶嶼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睡一覺就好了。”

又是睡一覺,阿飽頓時感到頭大起來。

直到渾渾噩噩感覺意識離體之際,阿飽隱約聽到耳邊有人低聲呢喃著。

“阿飽,別怕,等你醒來我還在。”

迷糊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竟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赤腳,他一身褐色麻布衣,仍舊是不修邊幅的絡腮鬍和滿身的酒香。

他走到自己身邊,坐下,阿飽才反應過來,這裡正是自己幼時常常和他一起玩耍的望雲崖。

夜涼如水,腳下是朵朵白雲飄搖。

“你來啦。”她聽見自己一如既往,同他打招呼。

可赤腳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點頭,而是用那雙深邃的眼凝視著自己,眸中似有暗雲湧動。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古銅色的雙臂有力的支撐著健碩的身軀,輕輕靠近了自己。

“公主殿下,你想回來嗎?”

阿飽茫然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隱隱露出的笑意忽然消散,意味不明地盯著自己。

“因為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