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柔不高興地鬆開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土,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無根草呢,拿來!”

思年的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伶覺搖了搖頭,拉過手足無措的思年,同情極了:“郡主,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溫柔收斂一點嗎?”

追柔哼了一聲,並不理會他,順著四周看了看,指向那瀑布上空漂浮的綠草目露喜色。

“就是它吧!”

說完,不等眾人回答,便縱身向瀑布上方飛去。

思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

眼見著興沖沖的追柔抓了一大把無根草回來,炫耀般的展示在阿飽面前,得意極了:“瞧瞧,如此輕易就到手了,這下回宮裡總算有交代了。”

阿飽忍不住調侃她:“你打算給心上人用?”

本也只是隨口一講,眾人也就隨口一聽,誰知這追柔竟然立刻紅了臉,嬌嗔的瞪了阿飽一眼。

伶覺禁不住傻乎乎地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臂,驚訝道:“我沒看錯吧,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倒是墨墨順著他的動作瞧向了思年,發現少年方才還紅似滴血的臉蛋,忽然一下子血色褪去,而一旁的伶覺與追柔都毫無所覺。

墨墨又將視線投向了阿飽和扶嶼,卻見兩人微微相視一笑。

嘖,自古多情空餘恨吶。墨墨忍不住暗自在心中感慨起來。

就在追柔忍不住又想衝伶覺回懟時,扶嶼出聲打斷了眾人:“好了,都別鬧了,既然思年是蝸族之人,便勞煩你帶我們一起去拜訪蝸族族長吧。”

思年為難地低下了頭:“我們族內不見外客......”

“你看清楚了,這位可是海君大人,天帝都見的,怎的你一個小小蝸族就見不得了?若執意不肯,怕是隻能水淹這秘境,勞動你們族長親自出來一見了。”

墨墨可沒這耐心,眼見眼前這唯唯諾諾的少年一直推脫,直接搬出了扶嶼這面大旗。

看著思年畏懼的模樣,伶覺反倒不滿了起來,他一手將思年攔在了身後,一邊扭頭抱怨著:“你溫柔點說不行嗎?把思年嚇跑了,誰帶我們去見族長?”

“我們這麼多人,他怎麼可能跑得了?”

眼見又要在起爭執,阿飽忍不住扶額喝止他們:“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吧,現在要緊的是怎麼見到蝸族族長。”

隨後,她直直的望向思年,鄭重其事道:“思年,我們有非見不可的理由,我也是你們蝸族的一份子。”

思年驚訝地打量了她幾眼,直到一旁的扶嶼亮出那枚早已黯淡下去的蝸牛殼後,他才躊躇的將雙手交握了起來,似乎有些意動了。

眾人都安靜了下來,等他的回應。

“好......好吧,”他妥協道,“我帶你們去見族長。”

順利的跟隨思年穿過一個又一個看似平常卻又處處暗藏危機的景色,扶嶼一行人停在了一片茂盛的桃花林前。

“內境就隱藏在這片桃花林的後面,隨我過來吧。”思年向後看了看跟隨過來的眾人,瞧著模樣似乎微微鬆了口氣。

墨墨忽然頓住了腳步,有些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片桃林,兩隻大鉗子左右碰了一碰:“思年,這座桃林也同樣是座陣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