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他會在危難之時救自己?

阿飽苦澀又自嘲地一笑。

蝸牛殼、血液、墨墨,自己已經被他利用的徹頭徹尾,體無完膚了。

那枚水隱玉就靜悄悄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可從頭到尾,她都不曾想過能發揮它的作用。

這人慣會裝出一副溫和親切的模樣,對自己的好,時而溫柔的態度,時而亂人心神的動作,不過是他慣用的手段罷了。

自己明明知道,明明一開始早已看得無比清楚。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還是慢慢的,不受控制的掉入了這個巨大的陷阱中呢?

“快些走吧。”阿飽並不想回答。

她低著頭小聲催促著,想要從他的懷中下來。

掙扎幾下,發現他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阿飽疑惑地抬起頭。

“小蝸牛,圓月已經消失了。”扶嶼語氣有些無奈。

他一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知是安撫還是恐嚇道:“在這裡欣賞千年的雪景,想來也還算有趣。”

“那怎麼辦!”阿飽急了:“糟了,赤腳有可能也沒能出去。”

扶嶼手頓了頓,隨後漫不經心地將阿飽放了下來。

“赤腳?稱呼的倒是親切。”

她也無意跟他此刻的嘲諷爭執,只是憂慮地望著方才黑色裂縫出現的地方,果然此刻已經完全閉合,再也敲不出一絲痕跡了。

看著她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扶嶼皺起眉,一隻手輕輕撫上心口,輕咳了幾下。

“別擔心,應該可以找到出去的方法的。”

阿飽想了想,隨後望向赤腳大仙方才消失的方向。

“海君,要不我們也去那邊找找吧,萬一找得到赤腳,說不定相互還能有個照應。”

他聞言眉頭一挑,聲音也一點點低啞了起來:“小蝸牛,你認為本君與赤腳大仙可以相安無事的共處嗎?”

“現在情況危急,你就忍耐一下吧啊!”

她實在是擔憂,也很想知道赤腳究竟有沒有出去,因此一手抓向扶嶼的手臂,想要拉著他前行。

入手卻滾燙。

阿飽一愣,隨後回頭望向扶嶼的臉。

“你......”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你是又開始不舒服了嗎?”

印象中扶嶼的身子是微冷的,唯有兩次滾燙,都是無形的火焰在他體內發作的時候。

扶嶼終於笑了,他懶洋洋地立在原地,柔和的目光灑落在她的臉上。

“小蝸牛,終於開始想起關心本君了啊。”

阿飽臉上一紅。

堅定一點,不要被這人的三言兩語再給動搖了!

她暗暗在心裡警惕著,隨後看向肌膚漸漸透出紅色的扶嶼,聲音有些僵硬。

“我們還是先找一處落腳吧。”

隨後,她還是一隻手輕輕握住扶嶼的手臂,拉著他往前走去。

扶嶼淡淡勾著唇角,視線落在那隻拉住自己的白嫩小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寒霜之境中雪原漫漫,幾乎沒有別樣的地貌,眼見扶嶼體溫越來越高,而他也緩緩收斂了神色,閉目不語,阿飽著急了起來。

不行,扶嶼此刻定然痛苦異常,自己早已感受過那火焰的威力。

必須立刻幫他一把。

看著不遠處漸漸映入眼簾的冰面,她忽然眼前一亮。